2010年12月28日

<偷渡>


<偷渡>

每夜闔眼前
都會深深張嘴吸氣
偷渡一口孤獨
給篤信明日的自己

隨後倒下
成為形象的森林
眾人的聲音拔地而起
我漸漸軟解,腐敗
直到滲透
和童真對望的核仁

不及張眼,那裡
我將再次被深深吸入
只偷渡給
黎明的自己


2010年12月22日

<冬至聚會>


<冬至聚會>

盤旋的塵埃都沉澱
在深夜唯一發光的國度
門後,秘密開始逸散
喑啞的頭顱也漸漸
自痛苦中融化

點亮另外一杯酒
讓面色紅潤
空氣需要多點笑
我們決定罵罵幾個
沒來赴約的傢伙
湯圓們在鍋裡
呵呵,呵呵地跳著

是這樣的熱氣與話題
能指認彼此的位置
在同一床安靜
且昏黃的網,夜裡
走幾步就能找到
也正走向自己的人

2010年12月20日

<牆>


<牆>

多年後終於
睜開雙眼
時代重新為所有人打了光
過曝的視野明亮且白
朦朧間你說
一切安好
人不過一粒小小光點
你的身軀越縮越小

是夜,真理的星群在遠方
微微閃著
空氣透明如晶
因吐息而逐漸衰老
你不談方向
只相信沒有什麼比當下更好
你發著抖,輕輕地

半閉著眼
再度打開電視
時代的雜訊
鹽化耳畔曾經濕潤的青草地帶,你說
快樂就好
這裡快樂只有一種
聲音分不清彼此

你伸出手指觸摸
大塊大塊的影像
虛擬快速繁殖
疊造重繪世界的牆
一眨眼
你已在捲軸的底端

曾與我共舞的
你的影子
如今真實而憂傷
你盯著螢幕問我
最近的模樣上傳了沒
我笑了笑說
我在這。


2010年12月17日

<多半是好的>


<多半是好的>

他們的生命多半是好的
一切自然而然,發育佳
充滿笑容,或者
他們只願意接受那些
陽光的餵養
他們很好
多半只認同
相似的人
多半沉默以對,多半
沒什麼在想
其他人
為何在意陰影
的憂鬱


2010年12月13日

<咒語>


<咒語>

流星雨落了下來
我們逃到一處神祕的山洞,聽你
向我講述古老的咒語:
心即世界。

但是啊但是
千瘡百孔的夜空外
你是那顆
龐大自足的星球
我只能灰燼般
燦然一躍
試圖模仿你的
咒語


走入。2011新年願望。


走入人群,走入社會。
但是這句話沒有告訴你,會有人留在你身邊,但願不真是孤獨的。

回頭看看這一年來的個版,回頭看看一年前的新年願望與期許。
深刻,健康,看清,純真。之於自己。
恍惚間竟是種逸散開的無謂感。有很多什麼在我不及紀錄之前,變形妥協然後離去。
深刻的或許只剩對於人生那重重一撞,和形而上的跨越,其中有多少幼稚,又是另外一個
問題。
身體很糟,純真已逝。
事實上我再也看不清什麼,不巧世界正在越來越要求你的獨立思考,乃至於實踐。

回頭看看現在的自己。
有什麼人乃至於什麼信念,真的伴隨在我身邊,相互映照與成就?
想過是否真正脫離材料系的脈絡,是從大規模的翹課開始。但是仔細想想,我去也不過是
坐在那邊,下課後離去。
疏離必有其理由,我也只能深掘屬於自己的那部分,我想一直是這樣的,我一直跟他們沒
有什麼連結,只不過大三的氛圍推波助瀾之下,強化這樣的結果。
我到底,和怎樣的環境,能夠敞開心胸的連結?
這自然是我自己的問題。

進學院後的這段日子,在理念和框架間穿梭,目睹一路走來各形人心的反覆再現。
我真的一度以為,為著熱情,和我涵存許久的人群經驗,我可以脫離為我所厭,消極與孤
獨的幻影。我忘了那些都是本質性的,像是永恆存在的基點,終要回歸。越是動盪與衝鋒
的環境,人越會回到本來模樣。

而我,在這樣不堪的心理狀態下說著,我想要走入社會。
是的,
新年願望是:以獨立與開放的姿態,走入社會。

從這樣的高度檢討今年所做的一切,
有太多不必要的堅持跟承諾。
我始終成長得太慢,被錯誤的決定糾纏後悔,而無法專心一意的,衝向前,
衝向,任何一個地方。
唉,我真的很傻。


2010年11月30日

[學院] 關於學弟妹


興中老師又一次累得在導師室睡著了。
我想到那天建熹跟一群家長爭論關於主動性的種種,直到深夜。
我想到那天兩位家長只是因為提到有沒有好好帶領家族,差點吵了起來。
我想到那天招募小組,沒有任何人來。
書院生活是有很多面向的,但是在這樣的時刻,卻讓我想起那些特殊的畫面。

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畢竟最近生活很亂身體很亂許多事,都沒有在Follow。
會有這一波浪潮似乎也不算完全意外,但是我仍希望可以在其中討論出什麼。
這樣對於兩方,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真的很不會跟人聊,很不會跟人熟。
但無論如何,不是想慰留或什麼,會想聊聊是真的。
如果說失望或挫折,我相信我遭遇更多。但是當下的我完全不想離開這裡,我正在思考為
什麼會這樣?以前的我會這樣嗎?

問題必定是存在的,我現在也不想贅述,但我不認為有誰該擔下全部的責任。
這就是學院跟社團的差別,我們沒有社長,參與式民主的群體跟烏合之眾只是一線之隔。

事實上,學院到目前為止都和我想像相去不遠。
我進來前就知道會面臨什麼挑戰。
時間分配的巨大壓縮,熱情被冷落,
想像的宿舍生活在活動過後,再度回歸一陣陣的關門聲。

但我畢竟是個大三的學生,在人群問題乃至於自己的本性上,比大一的自己多了解許多。
我想大一的我,看到學院這副景象會是失望的。

但同樣的景象對現在的我而言,我會覺得一群人能夠聚在一起,能夠有這麼多機會,對自
己的空間和宿舍生活做出瘋狂的嘗試,從中體會失敗跟失落,一輩子少有。
我一直看到機會,縱使我一直沒看到結果。
我看到的居然是,
我能在這些忙碌中得到不一樣的東西,能在這些問題跟困境中,學習到東西。
我非常訝異。

正因為我是大三的學生,大學生活對我已過中點,對於很多事務我根本不期待看到結果。
甚至對於現代詩小組,打從一開始我的任務就只是成功地做到傳承。
這就已經很難了。
珍貴的東西都是要慢慢來的。

我們有機會一起經歷這麼多失敗,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大家導聚來聊聊吧~~

2010年11月24日

<閃光>

害怕那猛烈拉長的殘影
而戴上墨鏡
久了,竟以為世界
無一處不黑暗
我必然是
永夜國的孤獨王子








2010年11月23日

<向你道歉>

容我引用前段論述
童年的再度逝去
應與妥協具正面相關性

從未停下來等待
你為何也不懂呼喚
沒日沒夜
緊跟隊伍
失去當作獲得,據說
自我都是可以改變的
直到那天吹熄蠟燭
就這樣和抱了二十年的毛毯分家
夜晚從此成熟
而冰冷

強迫性追憶
將引發純真意象的崩解
與符號化

終有那樣一天
我成功找到適當詞語
再現並且建構一類
合乎理論的沙丘
我說,
那是直覺主義的場域
服膺一種對自然的原始信仰

你眼睛瞪得好大,孩子般
捏起一把沙子
像要期待什麼
看著沙子,慢慢
慢慢從指縫漏了出來

2010年11月3日

豐沛的獲得總是伴隨難以割捨的失去



豐沛的獲得總是伴隨難以割捨的失去。

淡去的形式總是暗中進行,驚覺時,我們只剩下一些莫可奈何。
朋友,我不是要故意疏遠你們。
當我深陷全然非大二的生活時,我正努力要畫出另外一張大三生活的藍圖。
正如同我那天跟阿吉講的,你們面臨的或許比較像是選項,我面臨的是無限未知的選擇。

我要抵抗很多東西。
我要抵抗我的一廂情願,我的自我懷疑,我的為反抗而反抗,
我的執拗,我的優柔寡斷,我不願放手的幼稚。

我每天都要一直思考,因為我根本看不清我眼前的路。
但是我過得很充實,遇到很多美麗的人們。

沒錯,我願意相信自己是快樂的。
這樣的想法很卑微,但是我目前很滿足。
我一直相信,人不必害怕後悔,因為每一次後悔都讓自己成長。
那天跟梁貝貝聊到三點,我很激進地講說我覺得自己是失敗主義者。
我相信任何事情,成功是少數,失敗是大宗。我們必須先學會失敗,才有可能成功。
所以我早就推演了自己失敗的劇本不下數十次。

我還有多少能量我不知道。
小強說,我最後會只能在學弟妹身上找到力量。(是的朋友你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他說對了。
我會一直做下去;因為正當我努力調適和大二巨大的不同,可悲的翹課人生,和不知道哪
來的可笑動力,與自然跟隨的可怕低潮,我發現我和大二的自己最大的不同,在於我正在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不是全部,但是足以讓我扎實的面對每一天。
我還有太多要學的。

最近覺得學弟妹真的非常非常幸福,對於他們,大學生活還有無限可能,他們還有一陣子
不必在思考夢想時,加入現實要素。
他們還在不停認識人,而還沒有遭遇人群各自聚攏的孤單和碰撞。
他們的視野不斷擴大,什麼都納入懷中,自以為的批判眼光還沒有把世界拒於門外。

然而,放到整個社會,我知道我是幸福的。
我還很年輕,我還在最無憂無慮的階段:學生之中。生命很多沉重而困難的事,不過才剛
剛露出跡象而已。世界還會等我長大,雖然它不會等我太久。

星期五要接受訪問了。我盡量跟他們講。
當然啦,竹天脈絡的應該懂我要說什麼:很多事情明明太早,我們還是禁不住要去講他。
很多事情要自己去體驗的,講出來就沒意思了。
很多事情講出來,他們也不會接受。
很多事情現在自己講,過一年反而是自己想法改變。
那麼講什麼呢?

我沒辦法給你們大學的指導策略,必勝守則。
大學沒有那種東西,生命也沒有。
如果有人口口聲聲跟你說有,不要相信他們。
不管他們是你補習班老師還是教授或是爸媽。

生命是艱難的,要一直與它搏鬥。

面對並正視那些困難,然後活著過去。
我只能給你們一些我想過千百遍的,這些想法。

2010年10月22日

<虛無者的夜晚>



<虛無者的夜晚>

深夜
字在開花
理想還在南方海面
幽幽地旋著

深入雨區
我們戴上癲狂的
惡魔的雙眼
成為超人
或虛無者

浪潮一波又一波
狂吼然後自我吞噬
沒有任何峰頂
值得站立

鹽灘一粒種籽
掙扎地發芽
砂礫們都在逃難

世界相互擠壓
變異如細菌
級數繁衍,我們
學會逼視
學會盲目地冷,熱
然後學會分析這些

我們很得意

<忽然好想喚你的名>



<忽然好想喚你的名>

一天又這樣結束
按鍵撥放下一首
關門
平坦的桌面牆壁
平坦且
全黑的窗
滿月旋得很緊
星子沿著夜的梯度
滾落我腳邊沉默
不語

忽然好想喚你的名
整晚,什麼都不做
呼喊你的名
但是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暑氣向盡頭不停奔退
想起那時
你的欺身讓我屏息
所有思緒因你而立體
隨後一切崩潰
化為露水
我開始晚睡
我害怕秋天
秋天只會遠行
不懂我多麼想要
回頭





2010年10月15日

<給一首詩>



<給一首詩>


些微火光
你在黎明破土
沒有聲音,那是
宇宙誕生時的模樣

向森林汲取氣味
學會生長
學會想像與敘述
佈羅收納淡藍秘密的網

我機械化的手指
無視你革命式的蓬勃
猶調整螺絲般
搬弄枝節
以為一個旋緊
整片綠蔭
便會為我傾倒



2010年10月10日

仁齋大富翁的心得



想了很久還是打一下心得文好了。


總之很感謝所有參與的工作人員,忍耐天馬行空的奇想,然後居然還可以實現出來。
算是第一個完全由我們發起的活動吧,能夠辦得這樣成功很感謝各位。
更感謝所有身陷預結報跟新生盃練習,不回家不看煙火來參加的學弟妹。
希望你們玩得很開心,也開始做出一些思考。

-------------個人觀點分隔線---------------

大家可能會覺得學院的活動好多,演講活動小組啦啦啦~~(喔天啊還要採訪!?)
忙得半死應接不暇我要怎麼辦。
但是其實我想像中的學院就是這樣。

學院是營造不一樣住宿生活的環境。
除了必修的生涯探索跟服務學習,其他所有活動都不是強迫性的。
這其中就是一連串的選擇,其實和你選擇去社團或者唸書沒有不同。

你想要選擇的宿捨生活是怎樣?
學院沒辦法強迫你,只能提供環境讓大家經營。
我一直覺得要先有這樣的環境,跨領域才能成為可能。

作為一個「空間小組催生小組」的成員,我想我們活動的目的,
只是讓大家可以針對空間規劃,提出自己的想法,試著去創造,
這中間我相信,我們都可以學到很多很多。
這也是為什麼在每個大地(交誼廳或齋K或中間半圓形),我總是一直問說,
你覺得你現在住宿生活缺少什麼,你想要做什麼?
說不定很多都是天外奇想,但是總要先有想法才有後面的其他其他。

當然學院不只有住宿空間,還可以做很多不一樣的事。
以下就幫忙宣傳目前冒出頭的一些XDDD:

我們有一些同好會(ACG,反叛文化,現代詩)<---自肥
(好希望看到更多,學弟妹快衝!!!)

有4家熱血發起的載後盃<---聽說很缺人,大家快來玩

中哥經常會在星期四載物基地放電影!!!

好像有殺人影展!!!(海報貼得到處都是)

塗鴉版最近會死者甦生大家敬請期待。

還有厚德載物是一體的,厚德的活動大家當然也可以去參加!!!

還有一個今天我聽到的,PJ你要不要自己推文我支持你。

坦白說,全部參與是很難的(甚至不可能)我們都知道。
但是我總是會想,如果我沒有改變我的宿捨生活,
這樣和大二那種監獄般的宿舍,有什麼兩樣?

這其實是我發起現代詩小組的原因之一 <--再度自肥

於是一切又回到選擇。
我的時間有多少?該選擇哪些活動呢?該參與到什麼程度呢?
很想聽聽大家的想法,或者看到大家思考過後,發起的東西。

大家一起加油~~載物加油!!!

By  爾庭,我不是文青=3=

2010年9月30日

[秘密] 想就這樣算了



關心我的朋友辛苦了,我走出來之後會去找你們。


  抵抗著一些浪潮般的情緒埋沒,突然鬆開了手。因為很累,甚至連作為自我療癒的書
寫,都懶得去經營。
  想就這樣算了,空腹加腸胃不適,呵欠加上些出神的笑容,想著你然後失眠的夜。再
也辨析不出任何道路,每個步伐都像座高山,每天都像要展演另一段人生。一直一直努力
超越自己,一直奮鬥直到突然發現,自己心裡想要的只是回到母體,或者一個擁抱。比起
那些無目的厚重行程,空檔間的貪眠與逃離人群,自然比較接近這份渴望。
  遂因而無法自拔地憂鬱下去。
  聽著放了一百遍的歌,也不想再去找別的。不想再認識新的人,再學新的東西,不想
再一次次解釋自己,革新自己。每說一次要考社會所就更加心虛,我其實根本不想考,我
只是想離開原處,我只是一直想墜落,就一直墜落下去。我只是強迫症似地不停質疑自己,
無以復加地在流浪中尋找回歸。
  當所有問題自然而然地纏在一起,我想就這樣算了。
  當我開始思考,就算奇蹟出現,我又有什麼資格讓你愛我?以我這糟亂殘廢的模樣?
  我知道我完了,我把我詛咒般的自我質疑,帶入了這個唯一可能救贖我的地方。不再
對你有任何期待,你不可能牽起我的手,不再對自己有任何期待,對於所有鼓勵只想回以
髒話然後我要,躲回被窩。不,我其實又不那麼想,我又開始假想一些希望。
  擔心的那天好像近了。那天,再也沒有鼓聲可以撞擊了我,我學會批判一切但是救不
了自己。那天我到了崩潰的最邊緣,然後明白我永遠不可能墜落下去,也永遠不可能停止
害怕。
  一直沒說,讀完異鄉人時,我腦中浮現一句話:最糟糕的不是Outsider或者Insider,
是Someone in between。永遠無法徹底墮落,但是又一直喪失勇氣與督促自己的復歸中,
薛西弗斯式的永無休止。

2010年9月28日

按下退選的那瞬間



  按下退選的那瞬間,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做好義無反顧的心理準備,更不用提跨出了

多少。身上雖然多背負了事務,執行力卻沒有提升多少。
      那堂課一切都是那麼完美,跟存在主義一樣的309教室,讓我狂抄筆記,每句話都很哲
學的旺山伯伯,跟助教小白哥哥(雖然老師記錯時間然後冷氣壞掉有點慌亂。)我還是退了,
因為我心中還是希望修個比較能養活自己的社會學程。然後同時間的社會學導論擋全部的
課。我只好退掉哲基。
      那瞬間,我才發現這標誌了一個分水嶺。
      我如果這麼在乎養活自已,我幹嘛不繼續走材料的路?明明被個人哲學專題這種期末
報告弄得熱血沸騰,我幹嘛最後還是退掉了?

      我不知道,我最近老是遇到這種很難應付的問題。

      像是孟瑜問我:「你能量有多大?」
      像是興中哥問我:「你想做到什麼程度?」
      像是Vincent問我:「那你現在這樣讀人社爽嗎?」

      像是一直有人問我以後想做什麼材料專題。
    像是有學弟問我這樣會不會很忙。

      像是PJ告訴我:「你要小心人格分裂。」
      像是我媽問我:「你現在這樣還讀得來嗎?」

  太多時候都覺得很累,太多,多到我覺得很不應該。
  不是個有決心的人該有的樣子。但是就像是緊抱著賴床的棉被,在被後果淹沒之前,
都會覺得很安全,於是就繼續抱下去。
    
  去睡了,晚安。明天又是一個被安排好的早晨。

2010年9月18日

<寓言>



<寓言>


所有多羽的天使
都不想回來了
揮動翅膀返回遠方
卻不慎遺落了些
漾著金光的殘片

離去後
黑暗立刻霧一般
替萬物安上申辯的嘴臉
影子開始沉重
每個人都忘了怎麼往前
和往後看

只有小男孩知道秘密
天使臨走前,偷偷
告訴他
坐著闔上眼
夢裡會出現一千顆星星
最亮的那顆旁邊
默默自轉的小行星
天使住在那裏

但是當大男孩起身
張開眼,星星不見了
只有越來越多的人
帶著越來越黑的影子
越來越重

2010年9月14日

<純粹情感性抒發>



<純粹情感性抒發>


碰撞我,或者
摺疊我的癲狂
一萬次之後
把頭探入我最深的噩夢
體驗黑暗的沉重
展開我的孤獨然後撫摸
讓每根刺充滿你的
我的血
聽我吶喊
每塊月亮的慘白
都存在我眼裡
半閉著眼逃竄那些
帶砂的夜
揉捏我的身軀
然後舔舐
我黏液般的疲憊

<海嘯來時我們在做的事>



<海嘯來時我們在做的事>


世界太小
餵養不了所有人的空虛
上帝決定自己獨占

一切譬如自由落體
加速崩壞
落地之前都沒有人發現
世界的另外一面

松樹相互依偎
見證海嘯蓋過月昇
鳥兒最後一次梳理羽毛
許諾到深海底端
埋葬彼此的靈魂
蝸牛終於找到
匹配自己的漩渦
但永遠來不及爬進去
有人牽著手朗誦
關於土壤和祖先的詩
一起闔上眼
默念最後的韻腳

海嘯來時
我們背對黑暗
看夕陽躲進山巒
你說你什麼都不怕
只擔心再也看不到我的臉


2010年9月13日

一些純粹情感性抒發



想要寫一些只有自己懂的,意識淺薄的詩。

想要寫一些紀錄性的,沒什麼詩意近乎以空白斷句的散文類東西。
作為一種純粹的情感宣洩,如果詩真的要是那麼自由,那麼通俗,
也應該可以容忍這樣一些自我療癒式的內涵吧。

如果詩真的是一種生活態度,這樣所有的評論體系應該都會為之崩潰吧。
當我們選擇以這樣一種姿態談詩,我們要怎麼抵抗個人主義或其他之類的?
如果有人宣稱哪怕一首詩只有作者自己認同也有存在的價值,
我們要怎麼檢視這種日記範疇的書寫?
能提出怎樣的批評,而不會被這種恐怖的意識打敗?
如果散文體可以包容,詩這種文體為了更高的接受度,是否也該包容?

今天被迫進行很多思考。
也讓我想到很多之前看到許多文章。
唉好多問題。只是覺得現代人真的太恐怖了。
是因為知道了太多東西,遂希望能把所有未知的拉到自己的層次理解?
一齣歌劇為什麼不能就是那種很高調很隱晦很難以理解的形式?
而好像一定要具備某種通俗性才能夠成為比較完備的文化形式。

自己也曾經那樣大張旗鼓的覺得,事情可以不必那麼嚴肅,文化應該要是多元的。
但是最近覺得很多呼喊多元價值的人,
其實只是利用這兩個字先站穩腳步,來實踐自己夢寐以求的同化。
當那些流行文化以所謂的融合來改變菁英文化,
呼喊自己也是具有文化價值的。
卻完全沒看到他們檢討自己的大量複製性,和同一性。

我完全認同流行文化或者其他現在極力想跟菁英主義打對台的那些,
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和生命力。
我也不希望社會全是些愁眉苦臉思索生命價值的傢伙。

但是任何文化都應該要有內省的機制吧。
當那些曲高和寡的藝術都開始檢討自己為什麼沒人來看,
那些場場爆滿的,為什麼就不必檢討,或者試著加入一些不同的要素?
因為欣賞的人多嗎?
這從來就不應該是理由吧,認同這點不是多數暴力是什麼?

我一直以為的理想模式是:
全然無先入為主觀念的接受未知,開放地了解其內涵。
然後和自己本有的碰撞,再產生新的東西。
有所捨棄,有所認同,但是都先經過認識。

但是大家好像不太喜歡這樣。


絕對不可以忘的那些



心裡頭那些美的想法,感動過的歌,朗誦過的詩和陽光下的那些樹。

那些害怕印證的噩夢,那些竭力追尋,每每撲空的想望。
一個人獨行的那些夜,窄室裡和腸胃拉扯的那些昏黃的光。
共享過的那些笑容,那些星空,愛過的那些人和那些愛我的人。
一同承載的那些夢想,和那些說了就衝去做的事。
那些彼此理解和恣意狂歡,那些互相包容與不睡覺。
想要改變的種種,和自己廝殺的每場戰爭。
那些勇敢去面對的人們,那些認真面對我的人們。

不忘記自己活著,還能夠愛。
不忘記所有取之與別人的,
和所有我現在能夠為他們,為這個世界做的。

2010年9月10日

[秘密][自由公路] 所有預先安排的孤單



  所有預先安排的孤單,到最後能責怪的依然只有自己。還是想著他,但是那個他早已
不是當前偶爾和我碰面,會互相揶揄幾句的那個人。我想著的人始終存在於我的幻象,不
曾與我擁抱,我也未曾戰勝過那些距離和猜疑。
  誤以為靈魂終於趕上的夜晚,卻發現所有排定好要看的書,比空盪的時間更難下嚥。
我忽然想到,所有我猛力衝刺的自我成長,永遠含有那些追隨和為他人的成分。月亮升得
很緩,又再度播放起那段害熱病的日子,讓我無力到幾乎連心臟都胡亂顫抖的歌曲。
    http://goo.gl/CAXP
  我不怕一個人,但是我好怕這樣子一個人。這種方式。
  如果要我跟全世界宣戰,請先好好地抱我,一個晚上。
  這些年,為了一個人徹底改變自己,去換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我甚至打算帶著這樣半
殘餘和無盡自我質疑的身心,獨自去尋找一個遠方。
    我始終以為有那樣的遠方,泛著月光的沙岸,或長長長長的河流,深入森林的核心。
每次聽著甜梅號的黃昏鹿場,我又會開始構思另外一種寬慰性的遠方。金漾的草丘總是會
有那樣一個人讓我看著背影,我會一直向他走去,太陽正在落下,影子越來越細,我不確
定是否來得及。但是我向他走去,我會一直向他走去。
  一切都在燦爛地發著光。
  後來我發現,沒有任何一個遠方可以真正治癒我。那些夢之所以可以勉力維持我,只
是為了讓我相信下一個夢醒來之後,我就不用再追尋。而我拒絕去看透真相,不過是種自
我保護。
  我需要的從來都只是那樣一個擁抱,那樣一個人。不是什麼想像中的東西或者信仰,
乃至於抽象的哲學,一副看透世界真實所有寂寞便終得應許的模樣。從來都不是。

2010年9月7日

2010,我們從零開始。

  跟自己說好要把大學生活重新來過,卻依然不確定這樣的熱情是否可以傳下去。
Free Time那句「從今天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雖然是以一種笑謔的方式講出
來,我當下卻希望學弟妹可以瞭解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和重重的期許。這次營隊辦下來,要
算是09天文營以來,壓力最大的營隊了。困難點從來都不是那些,已經成為本能的帶隊和
活動,而是我該怎麼讓學弟妹們留下來?而且,一個也不能少。
        於是,迎新結束後襲來的,不是慣有的空虛感,而是不斷疊升的壓力。
我該怎麼讓他們留下來,讓他們彼此認同,讓他們在外頭的系所和社團闖蕩,拖著疲
憊身體回到宿舍時,不僅僅可以向室友訴苦,而是連走廊上遇到的同學都會問上幾句,你
的臉色怎麼這麼糟。我該怎麼讓他們和彼此聊夢想,當他們跟其他朋友嘴砲一個下午,還
是可以有一群夥伴聊聊那些另一個層次的事,一起享受青春理想的特權。我該怎麼讓他們
彼此交流,成就出載物書院的特色,同時明白一個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
當我聽到有小隊員反應,怎麼迎新都講一堆厚德書院的東西。喔,我多麼想跟他們說,
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必須從零開始。雖然我之前不是學院的,但是我明白他們經歷過多少阻
礙和冷言冷語,才能成就出厚德當前的局面。
那載物呢?我該怎麼讓他們明白,身為學長姐的我們其實並沒有超前他們多少。猶記
得上次開會,我們單單就「跨領域」三個字的模糊意涵就言詞交鋒(或者鬼打牆)了一個小
時,有人上台畫圖解釋,有人急著插話。我可以確定,載物目前是個非常不完整的局面。
但正因為如此,當厚德那邊開始擔憂自己逐漸麥當勞化時,我們充滿了自由性跟發展的可
能。帶隊期間,我一直不停的提醒學弟妹,以後的書院是你們的,我們只是帶你們入門而
已。我一直重複,你們想做什麼就試著去做做看。或許在他們剛認識的第一天就說這個言
之過早,但是我多麼想讓他們知道,可以遇到一個團體從零開始,是多麼千載難逢的大好
機會。
     當然,這樣的機會包裹著又甜又苦的壓力。
     學弟妹一直說我很健談,但是9家的小朋友,我好想跟你們講,帶你們的時候,我腦袋
總是咕碌碌地轉,隨時注意有誰被冷落有誰表情開始感到無聊,加上睡眠不足血糖過低,
其實好幾次是差點撐不下去的。但是我還是得不停地講,因為我好擔心我一停下來,場面
乾掉你們會覺得這個隊輔不稱職,進而對書院感到失望。其實好幾次我是心慌的,因為從
小我就一直是死讀書那種人,再加上代溝,我超擔心跟你們完全沒話題,或者你們感興趣
的都是我所不瞭解的。我不會打球,沒辦法揪運動團,興趣又是非常冷僻的讀詩或者看星
星。偏偏我又是家長,除了揪揪宵夜聚,我真的可以讓你們對彼此坦然,成為一個家庭嗎?
但是學弟妹,你們知道嗎?我們總檢開到最後開始亂聊學院事,雖然儘是些難以解決
的大問題,卻是我從6月6日寄信給天哥以來,最感動的一次。(好啦熬夜貼仁齋一樓走廊也
很感動)我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很奇妙的凝聚力。縱使有人只是為了宿舍進書院,有人只是人
情壓力被拉進來;縱使學院現在存在這麼多問題:佔用學校宿舍,跟外面的社團跟學校單
位功能重疊,一堆人不知道我們在幹嘛;縱使有學弟妹是因為父母硬要他們進來的,或者
擔心課業太忙被繫上學長姐勸退。我們依然大肆批評和討論,從中體會這個團體的生命力。
學院就是一個這樣的團體,可以包容異議和自我檢討,把人與人的關係放在第一位,
可以引領思潮,讓想法碰撞。所以我根本不怕爭論也不怕批評(正如同我那天直接問天哥,
學院的社運色彩是否太過強烈),因為那代表我們還有想改變的心,我們知道自己還沒有完
美。跨領域定位不明又如何,要下定義的不是別人就是我們,我們一起討論。
學弟妹你們知道嗎?我們這些隊輔們其實是第零屆,你們才是真正的清大載物書院第
一屆,你們未來會遇到許多風雨,有人會覺得你們是群空想家,有人會覺得你們在浪費學
校資源。你們如果能夠虛心接受,然後勇敢去改變,建立出屬於自己的載物書院,我想身
為學長姐的我們大概就真的成功了。有什麼想法,就去敲隊輔的門,去騷擾興中老師(請大
家快把老師改造嘴巴停不下來的人)。我們一起試試看,一起學習厚德的經驗,一起創造新
的,從未被想像過的載物書院。我們和他們一起成為學院人,成為公民,成為帶領台灣的
新世代吧!



2010年9月3日

<守著我所有的夢>



<守著我所有的夢>


願我能擁抱一處溫暖的流域
讓每對花蕊學會汲露
讓每顆星殞曳燦爛的尾
願放逐者回歸
以陽光耕種土地的笑容
在寧靜的水灣
悄悄將紙船放流

願我能祝禱一份信仰
不再區分愛的遠近
不再風化孩童的盼望
願流浪者終得應許
以綠草撫過瀝青的痛楚
波濤的港岸邊
繼承所有遠古的藍和海風

願我守著我所有的夢
像守著幼時那永不欺瞞的毯
願終有那樣攜手的結局,願
雨和雲只是暫時分別
所有離散的,都能在山坡那頭歸依
一畝廣袤而深的湖泊
願萬物盡頭
所有顫抖的靈魂不再孤獨
願真有那樣的母體
承載我朝世界
無可奈何的投身


2010年8月27日

<我擁抱著我的棉被>


<我擁抱著我的棉被>
                --給Y,和所有孤獨的人

我擁抱著我的棉被
貼合臉頰每吋毛孔
並且發熱

環抱他,呼吸
親吻軟軟的凹陷
翻滾整個身形
然後一同猥褻地汗濕

我擁抱著我的棉被
疊腳緊緊夾牢,和夢
失心地拔河
寂然長夜維持清醒
只為了聽他開口說話

張開眼黑暗是大海
我的臂彎是無人的小船
我說服自己
床單上的那些月光
是他離去的波痕
而我的指腹
能永遠記憶他最後一次撫摸的粗糙

我擁抱著我
微微顫抖的孤獨
像看護一隻
被夏天遺棄的雪兔

直到天明

2010年8月24日

這樣一個八月




  從身體的角度出發,這樣一個八月大概做足了所有把腸胃搞壞的事,是故經驗豐富如
我也不知該怎麼把他調回來了。從環島過程中的每天吃冰及夜市,到同學會內灣烤肉之吃
壞肚子,緊接著竹友宿營的不睡覺及營隊必備的沒什麼吃東西,以及最後烤肉的二度傷害
,結束之後馬上夜唱又貪吃的熱烏龍配冰淇淋差點鎖喉,和延續至今的日夜顛倒。這樣一
個快被我毀棄的身體,卻承載著一些難以言喻的精神成長。
    不談學院迎新的話,竹友迎新大概會是我在大學最後一次帶的營隊了吧。從高中開始
接觸這種形式的東西,幕前幕後,小隊員或者隊輔或者股長或者亂入的,各種角色都當過
了。於是這次迎新,我幾乎是抱著歡樂而無憂無慮的心態去參與,就當作單純去認識未來
的學弟妹,形式問題不是重點,算是一種理型了吧。所有的過程我幾乎都是按照本能行事
,帶隊或者跑關之類的,外加一些臨場反應。我發現小隊員或者工作人員,不外乎就是那
幾種類型,能夠引起爭執的,也脫離不了那些事,所以心情一直都很平靜。
  第一天一整天我完全沒有跑到流居然還能順利的結束。找話題跟帶團康,乃至於最後
小隊表演的指導,跟前幾次營隊不愛講話的我簡直判若兩人。我都不知道在這段期間自己
的成長,居然可以這麼放得開,心底暗暗地覺得不可思議。
    至於環島,應該另外補一篇心得的,然而意料不到的收穫竟然是,回來之後心靈上的
堅強。事實上回來那幾天非常不順,所有安排好的事都沒完成,我還淋著雨從校門口走回
宿舍。但是我居然能夠無所怨尤的將事情get it done,過去的我大概又很開心地進入另一
次低潮吧。決斷力和眼界,只不過是繞了臺灣一圈竟然可以增強這麼多。是否因為看過外
頭的世界,而明白眼前困住自己的不過些蠅頭小事。新竹真的太小。
  還有那兩場同學會,又再度提醒我這些年自己所成長的,難以被抹滅與質疑。彼此重
聚除了複習往事及見證改變,應該就是讓每個人重新覺察分開的這些日子,各自的路途上
獲得了什麼吧。縱使我們的圈子不再重疊,我們同樣盡力地為自己的生命創造了相異的價
值。這樣的變化是美的,甚至可以說是年輕的特權。
        這樣的正向力量從遊藝營回來就一直在我身上滋養,或許又是另外一個生命中的轉捩
點吧。讓不斷默禱的自我面對,不止於生活習慣這種枝微末節,而是真正認真解決在我生
命中那些深層的問題。持續遭遇一些難纏的人與事,卻可以坦蕩地應付他們,也算是種成
熟了吧。
        這樣一個八月,我要大三了。

2010年8月17日

不同層次


真的覺得,我們太不熟悉正確的認真模式,以至於當我們嚴肅討論某個議題,卻
永遠只停留在形式化的階段。當沒有內在那些基礎,我們可以非常成熟地討論程序跟
分工,但是我們不懂得如何彼此分享心中的懷抱,甚至有些人直接挑明了,我沒有。
這和我一路走來,所反抗,所不停思索的價值相違背。我來這裡是要尋找理想和那些
珍貴卻難以取得的革命情感,那些老師是讓我們學習的,而非經過卻什麼也沒留下。
事實上,目前的我完全不需要另外一個地方,讓我學習怎麼有條理地把不想做的事情
做好。我不需要再去學習敷衍和互丟皮球,不需要再經歷一次關係的空殼化,我不需
要更多的同事,謝謝。

  是否成為掌旗者也讓我感到非常困惑,對於定位的摸索或許真的是我大學生活另
外一個陰魂不散的課題。事實上,我始終學不會如何在團體中自處,如何打入一個全
新的脈絡。這個難題讓我那小小的夢想躑躅不前,我這個人只要停下來就會被狂亂的
自我懷疑淹沒。

  而我之所以那麼沉默,是因為我相信,比起大聲嚷嚷和排場大小,我更在乎話語
的正確,以及背後那些炙熱燃燒的信念。我不確定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大量複製
的言論有時比不上一句精準的警語,還是我們都已經索性臣服於消費主義下,乃至於
洋洋得意地將其作為當代的象徵。自我行銷最重要,而嘴巴講什麼不重要,更甭提那
些心口不一?

2010年8月2日

雜記和「夢想無限」小心得



因為今天其實有很多有待細細品味的想法,

總覺得遊藝營回來之後,生活中多了許多正面的東西。

今天呢主要就是去洗牙,非常痛,滿嘴是血不過為了清牙結石好像是必然的,
醫生說我牙齒健康,讓人欣喜。

然後去幫機車換機油齒輪油打氣,為了即將到來的新流浪運動。
我什麼都沒說所以他好像換了150的機油,
而且經過上次大摔,老闆居然記得我了還問我手上的傷怎麼樣,(上回是他在我回清大,我
還跟他聊了一下他兒子在光復國中部云云......)
總共230。

然後就去市區吃飯加晃蕩了陣,
買牙膏,逛玫瑰不過沒什麼CD好買,玫瑰CD真是越來越少(3F更是可憐)。
想到很多東西卻不知該不該買,因為最近真的要省錢,像是好的口罩跟好的手套。
逛到誠品發現走進誠品大家都不一樣了,大學生穿著球褲看起來都很有氣質。
發現一系列關於「小旅行」的書,就在上回看的綠色旅遊架上。台北小旅行感覺很實用,
台灣小旅行就還好不過可以參考,(清大圖書館有不過都被借光了,小強你快去中央找找)
在書店又閒晃了陣,
出去之後原本要回清大,突然想去無印良品買濤濤在用的那種小本子。
到大遠百摸索了一陣才找到無印良品,是說那個小本子真的是場內唯一平民價格的東西了。 
單純設計加良好紙質,C/P值很高。
作為隨手的語錄+隨想本非常實用。
單本59。

去圖書館還CD順便借了些CD,
然後發現胡晴舫的「我這一代人」居然有發訂不過不能預約。
發現Eric學長(還有其他許多人)很認真的在讀書。

之後就是回寢室看了部學院討論要用的「夢想無限」。
這部紀錄片感動人的是故事而不是拍攝手法,簡單說就是拍得不好,故事本身的力度滲透
出鏡頭的鋪陳之外。
觀影中我的第一個思考,居然是同樣生為工程學系的我,對於將理論Realize的事情真是提
不起勁,我理解它的重要性,跟那種偉大抱負,但是我就是沒辦法去做那種事,
他們真的很厲害。

人呢,應該要幫自己找一個正確的位置。

其中系主任跟老師的許多看法都非常精闢,
尤其是最後一段,從一個台大教授講出來真是大快人心。

        「大學不是職業訓練學校,而是讓你發掘天賦,提升人性,
        將來有機會使人類社會進步的地方。」

這部紀錄片給我感覺就是樸實吧,可以看到非常典型的工學院大學生們,單純的打鬧,無怨
無悔的流汗熬夜爆肝,然後在最後成功的時候,簡單地說︰「爽,破關了。」感覺看到很多
身邊人的影子在他們臉上,就是一群天真的大學生XD。

不過我覺得攝影者問人家有沒有女朋友真的太不適當。

我深刻地感受到他們成功的原因有很重要的一環,就是他們樂在其中。其中一名女生從藥
學系跑到機械系然後加入車隊,另外一個男生犧牲博士資格考的準備時間每天熬夜,他們
樂於,且感受到心中那股難以抵禦的衝動,這其中有天份也有不斷累積的成就感。因為這
些東西,使他們的夢想有骨肉,也彼此獲得陪伴,產生革命情感。如此一個正向圈圈運轉
的結果,遠比呼喊口號來得有力量。事實上我相信那無數個沉默的夜晚,一群人瘋狂成就
一件事的那些夜晚,給他們的力量遠比「夢想」兩個字多太多。

另外一個思考其實就是老師影片中提出的思考,台灣的大學生跟國外的大學生畢業之後為
什麼差那麼多?影片中則讓我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片中隊長說︰「外國的車隊大多資金雄
厚,環境也比較好,台灣相對來說......就比較困難。」為什麼每個台灣之光的例子幾乎
都說一樣的話?盧彥勳的哥哥說過一樣的話,古又文說因為台灣的環境使他發現只有出走
才能成功,連王建民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真的值得好好想想。


2010年8月1日

並不是那麼適於撫摸的下午



  並不是那麼適於撫摸的下午,想著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生日,唸著詩心裡卻只想上個
線衝幾個等級,上線後沒打招呼轉個幾圈又突然把視窗關掉。那樣孤單,想著所愛的人正
滿腹著對於另一人的愛,那樣一個內心熾熱雙腳冰冷的下午,並不是那麼適於撫摸。

  然後又想到近來學校生活那麼大不易,整個月浴廁整修,刺耳不休,滿地沙塵。冷氣
漏水,滴答一個晚上又停電終至於被熱醒。拿著盥洗器具流浪到別的齋舍,然後連續兩間
浴室都不能鎖。而今日停電的雲移動到風雲樓也罷,居然連水木都不開,根本是圖利小七。
雜以烘衣機衣服烘不乾,洗個衣服危機四伏好像每件都準備離家,計中限流量,每個角落
都是工地,爸爸媽媽帶著喜歡尖叫的小朋友亂跑,便構成一幅35度C的清大夏日圖像。

  書債還不完,只想午睡,吃過晚飯月亮升起沒多久午夜就過了。聽著一首又一首動人
的你水管,室友開始翻身。兩點鐘準時,狗開始嚎叫,外頭一群人開完日檢回來,一邊說
鬧。上床設定8小時的那種鬧鐘,但總是睡到10小時才會飽。起來昏昏沉沉逛B逛FB,逛無
名,收信看GoogleReader上MSN,集完氣洗澡換衣服,煩惱午餐吃什麼。

  買了杯飲料回寢室,看看手機,又是另外一個外熱內冷的午後,從不適於細細撫摸。

<餘數的孤獨>



<餘數的孤獨>

群島是一脈脈綿長的數列
相互疊加
借潮汐驗證彼此
孰短孰長

當積雲決定
乘上自身憂鬱的高度
暴雨呈幾何級數驟增
仍舊掩不住,暗裡
一只燈塔
渴慕著彼岸

同樣地你發現
自己是永遠的餘數
每叢浪花
都急切地飛離腳弧

抬頭,你望見雨過天青
鯖魚結伴成群
大批大批隨虹彩
回歸洋流

你卻只是繼續
沿潮間帶默默清點殼片
直到月神最後一處
私埋秘密的沙蟹洞窟

那裡
你成為碎浪唇線以外
唯一濕潤的點

2010年7月28日

夢想不是掛在嘴邊,你真的和它廝殺過嗎?



  這世界如果唯心一點或許會好些。(雖然這句話本身就是個邏輯漏洞)
  我是說,如果多一點遵守唯心論的部分,很多我們想望的,似乎就能達成。譬如要是「相由心生」是真的,我們就不必擔心自己的外在無法呈現內在的美,也不必擔心在難過的時候被別人開以惡劣的玩笑,更甚者,我們會明白內在才真正重要而所有裝扮皆是虛假。又譬如有情人真能終成眷屬,自己的心意可以傳達給他,像藍色大門那樣,寫一個人的名字一千遍,對方就會愛上你。如果是那樣,像佛家說的那樣,願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我一定會認真的每天祈禱。
  仔細反省,這樣的天真大概是我人生眾多問題的冰山一角,但也屬於很根源的部分。以前的我總相信理想的東西就在現實的隔壁,只是我們抱持的角度不對。(大概是深受一脈勵志書籍所害)我以為我們和那世界只是隔了一層膜,我們要找到正確的信仰和觀念去參透。我一直用這樣的想法理解佛家的頓悟,理解成功學,和人生轉折的原因。彷彿我只要哪天夜裡想通了,起床後我就是個嶄新的人物,為此我熟記甘地的名言:「每天晚上,當我睡著時,我便死去了,第二天早晨,當我醒來時,我又復活了。」我開始期待每天睡眠前的冥想,甚至一度相信總有那麼一天,能一覺醒來,從此遠離現實的煩憂。我一直以為那些正確的路都源自於心中一個無比精準,宛如神賜的觀念轉換,之後我們需要的只是去相信。
  我一直以為有正確的路。當然世界不是這樣。
  直到我發現,理想就像太陽,像星辰,是為了支持你存在,而不是為了讓你去達到。理想是為了要讓你有動力繼續向前,並且遭遇人生這一路的形形色色。這是為什麼那些活出生命色彩的人,總提到要擁有理想,並且不顧艱險努力向上云云,但也不斷強調,最讓他們難忘的是其中遇到的人事物,最感謝的總是身邊支持的親友,相形之下,最初那份理想所佔的重量似乎不是那麼重要?
  這輩子最值得的究竟是那個東西,還是這輩子本身?
  我覺得我離題了。我想說的是,行動是如此的重要,而先於內心的變革,因為理想的東西在遠方,而當我們試圖接近,就必須在太陽下流汗,一步一步踏實地行。人生從來就不是那種停下來想清楚就一路直達,或者心裡默念我想要我想要就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事。所以其實我不是很贊成生涯探索課程去討論「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這樣一本說:「當你想要,全宇宙都會來幫你。」這種類似吸引力法則的書。我認為其中的觀念相當實用,可以幫助我們,卻不能算是最重要的。
  古又文訪談中的話語又再次影響了我:「夢想不是掛在嘴邊,你真的和它廝殺過嗎?」的確,我們這個世代因為眾多因素,大多數人沒去想過人生要幹嘛。但只是因為這樣,我們就只嘗試去尋找並擁有一個夢想然後死心塌地的相信它會成真嗎?大學生,都是要20歲開頭的人了,還停留這種「從心出發」的層次是否太過膚淺,而停留在年少的空想?其實我上完生涯探索和這一路天人交戰,最大的收穫不是去想望,而是去面對人生。去面對自己,然後打破自己。
  生命是艱難的,要一直與它搏鬥。我希望告訴學弟妹,告訴以前的自己,生命是艱難但美麗的,要去接受遇到的缺憾以及許許多多的不可能,要去放下自己緊抓的執念,要去珍惜所有擁有的。
如果還站在原地困惑,不如先往前走。

2010年7月20日

<驚醒>



<驚醒>

愕然的午後全身濕漉漉
焚風在你臉上輕輕掃出一條塵土的絲路
沙煙凝濁
為一顆孤獨的黑水珠
墜落前像要等待什麼而回眸
在眉尖逗留,終究
滴答而落
你面無表情

你在無夢的窗前驚醒
發現自己石化成一只日晷
日光從不正眼瞧你
你拍打臉頰
計算溽暑剩餘的弧度

你被夏的鬼魂附身
脊索一絲絲痛離
且抽搐
世界噤聲
耳鳴與熱的海嘯
放肆狂嚎

你又再一次孤單地驚醒
在無盡無盡
熱的大海

2010年7月19日

你的光中有我們,我們的光中有你。



揮別你們之後,回到寢室突然覺得累了,很累很累。
一兩天前,當我在市區飆車回家拿衣服時,
我發狂似地喊著一首,應該是很淡然的歌。http://goo.gl/rYdM 湯旭-島歌
大概那時我的潛意識就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用力地嘶吼,大概比唱海闊天空還要爆發性地大叫,只為了讓自己的心抓到點什麼。
我不停吼著那樣最後一句歌詞:

「渺小的幸福,如同易逝的浪花。」

真的,能夠快樂地聚在一起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必在意。
為此,我想我可能真的會漸漸離去那個我不時提到的地方,
去一個真正可以有陪伴的場所。
如果不明瞭,再問我吧。

而關於那些夢中夢,
我想是值得的,雖然真的不太應該,
不過如果兩邊讓我選擇,我自然是選擇和你們聚聚。
而這感覺想來無比踏實。

送別了一顆星子,總覺得該盡自己力量做些什麼,彆腳的詩或者鬆散的文字。
但是我想這真正超出我的能力,也在想,自己是否夠格做這樣的事?
於是沉默了一整個上午,也忘了該怎麼好好吃飯。

究竟到了最後我們能為他做些什麼?那些又是必要的嗎?
從頭到尾,我仍然只是很慌張地做好所有儀式該有的。
直到祭拜的時候一句話浮上我心頭:

「你的光中有我們,我們的光中有你。」

並不打算讓情緒氾濫,但也不代表我們不緬懷。
看到阿樵在臉書交接活動的留言,心頭還是一緊。
竹天沂天的這個圈子對他而言深具意義,讓人更加不捨。
而,看到今天來的人數,我想他在我們心中必定也具有很大的份量。

我實在說不出什麼成熟的話了,就算有也只是在掩飾心理的慌張跟遺憾。
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再度想起一段學弟妹交接想給所有老人們,卻因故沒有講出來的話。

「我們常常說青春是怎麼回事,常常說關於成熟,關於世故。
或者我們的時代都已經逝去了。
然而就像是我們到哪裡都會說自己是新竹人苗慄人,或者竹中人,竹女人,
我們也可能在未來的任何一個場合,或許是一個有星星的夜晚,說我高中的時候,跟一群
人怎樣追逐星空怎樣一起開懷大笑。
能夠成為一種血緣,就不必擔心淡忘,更不必擔心受困於過去的回憶。
當我們能夠接著繼續聊大學的種種,能夠以一種不斷演變的姿態認同彼此,
那樣就是真正永遠的朋友,而不只是相處愉快的同事。
一個社團可以帶來最深刻的東西,莫過於此。」

這個夏天一位夥伴離開了我們追星的行列,成為天上一顆被仰望的星子。
我想,我們永遠能夠認出彼此。

2010年7月11日

有時我們是詩人,有時我們是野獸



       酷暑奔騰的一旬,熱浪把所有生活中細緻的紋理都抹平了,只剩下一脈來自孤獨的低
鳴。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被完成,一切紛亂雜沓,淌著汗。淌著汗,詩集和每場螢幕
裡的作戰,幾經遷徙的房間構件,都讓人氣喘吁吁,頭痛欲裂,最後濃縮成每每日過中天
的驚醒。啊,又是重複的一天。那些總會點擊的,我試過逃離一萬次,而那些爬梳不能的
,被我愧疚地懸之高台。
       終於又回到固定的姿勢,我習慣坐著,一言不發,兩眼無神,讓陽光蒸烤每一寸毛孔。
心情悶躁像是在地獄間打滾,咒罵所有眼前所及的,直到對象逼近問題的核心,卻故作姿
態地收口。興許是累了,來場午寐吧(而這三小時清醒的時刻,我其實在做夢吧。)是啊沒
有人願意,認真地指責自己,就像是誓言改變的每一句話,多半是預先鋪設好的台階,讓
自己可以再次躲回舒適圈。我在傻什麼勁,生命中的美麗,從來不會是規劃好讓人唾手可
得的。就像是Victor Frankl所言,「成功跟快樂是不可追求的,它是一種預期之外的副作
用。」
       敗得很是徹底,在虛幻間迷失,書讀到哪去了落得這種下場。有時我們是詩人,有時
我們是野獸,大多時候我們是煉金術師(絕對不是因為我是材料系)。煉金術師的目標終極
而獨一,因此忍受悶熱和巨大的風險,和其中生產出來的無數廢物。無懼於眼前的熔湯,
劇毒或甚至可能隨時爆裂,只為了一顆存在信仰中的賢者之石。為此,不乏走火入魔者,
更多是束手無策。
       作為一個有期盼,卻又不願淪為夢想家的人,可以做什麼?我能夠做什麼來克服自己
的憤怒,和永無止盡,墜落的渴望。當我手中一無所有,當我身邊沒半個人,能夠造什麼
基台,讓我看得更遠?
      我想,也該是放下自我的時候了。打開,之後遺忘。到這步田地,事情還能多糟?何
不放下所有預設的期望,抓緊當下能夠成就的吧。這之中當然得佈下更多克制,和無所畏
懼。盡量吧我想,如此,我也才能勇敢面對自己的手足無措和恐慌。
      畢竟,我向來不是那種成功的人。

2010年6月28日

不只



不只。


將這兩個字對摺,遙寄給顛簸困頓,懷抱執念的大三。

如果我現在走進永恆森林,大概會分裂一團灰燼。
那些自我質疑。
我想要想得更多,我不想要只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想要滿足於大聲說話。
但是我真的可以嗎?以我這種衰弱萎靡的狀態?

就好像試圖讓自己重新過一次大學生活,以沉潛過的姿態,和心中的火。
但是我早已失去那種無所畏懼,或者從來沒有過。

不只。

不斷想要脫離那些層次,只是想要逃離這兩年經歷的一些死穴。
我想要更多。
如果真的是把大學生活Reset,我會怎麼做?

不想把事情都當成任務完成,如果不能回扣到我的初衷那我寧願不做。
不想要做個只破不立的人。
不想要只了解表面就沾沾自喜的人。

而可以被做,需要去做的事情是那麼的多。
要進入一些團隊,帶領一些團隊,發起一些團隊,改造一些團隊。
要經營好多人脈,又不能只把人當作人脈。
有些話要暗自說,有些計劃要暗自寫。
總是呼喚不來自己的社會人格,到最後自己也亂了。

我希望我不只是空談,也希望自己成就的不只是過去兩年所有過的那些。

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夠記得,
當我再次被行程箝制,再次被人際困惑,我要記得自己不只有這個層次。
那些事情不只是事情,不只是讓我們成長或者學習技巧的事情,
更絕對不只是讓大家混熟嘻嘻哈哈的事情。
那些事情背後是有意義的,是存在改變的。
對自己,也對所有人。

去作為,但是腳踏實地,是我對大三的自己最大的期待。

我們不是一群把自己搞得很累然後換取一些笑容的大學生,
我們可以做得更多,
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新時代。

2010年6月17日

<這初夏的熱病>



<這初夏的熱病>
--給Y

夏是一口難以言喻的虹吸
沒有任何霧氣試過逃離
整隊整隊踏著
星子的步伐,走入雨

方型的紙箱是思念
壘壘
拓下牆角泛黃的稜線
沒有一粒塵埃爬出陰影
彼此低語著一些
關於聚散

我從來沒醒過
我感到熱
夢裡我呼吸你的心跳
緊緊擁抱一件被單
與汗

終於我渴望被叫醒
甚於張開眼

窗外,愛早已
暴雨成一片洪荒

2010年6月8日

20歲,而,怎樣都是自己的人生



媽說:「我一年前跟你講過一模一樣的話。」
爸說:「你真的要從長計議。」
姐說:「『這是我的決定,我會養活我自己,你們根本不用操心啊』這樣是不夠的。」
天哥說:「我很少這樣直接給同學具體的建議,但是我覺得你真的適合往人文這一塊。」
阿純說:「台灣餓不死人的。」
小強說:「我不懂你現在到底在裹足不前什麼?」
禮亦說:「你不喜歡現在這樣,那你現在到底在幹嘛?」
香料說:「每個人有自己的事業,事情本來就是這樣。」
可樂說:「你就轉啊。」

天啊為什麼,你們都要用這種強烈而巨大的方式對我說。
我知道。
我知道什麼是讓自我死亡什麼是現實面什麼是反抗心態什麼是台灣大學特有的氛圍。
我知道什麼是知道再多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我在堤岸咖啡坐了兩個晚上,跟阿吉繞了清大兩圈交大三圈,我差點自己一個人去喝酒。
我看了些書講大學該做的事,紀德說我們要隨時離開自己,惠特曼說在所有安排好的地方
我們都不能停留,牧羊少年說只要我們想做一件事,整個宇宙都會幫助我們。

很多人跟我說喔。
不少人跟我說加油。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你心情幹嘛這麼不好,幹嘛不來上課。

漢瑪牠過來用尾巴戳我,然後背對我望向遠方。漢瑪牠睡覺然後喵喵叫沒有人管得了牠。

我的確有一度跟爸說的一樣,是帶著恨的。
這種恨引發一種離群跟自憐的孤獨。
就算用盡所有理性的方法,優劣分析甚至加了比重,收集資料,詢問所有人,參與各種活
動探索自己。最後要解決的還是躁動的心。

我們隨時有能力離開當下的心境,這個世界很大,我們隨時可以改變自己。
只要我們從面對自己開始,從自覺開始。

那些夜晚,一個人一杯咖啡一個月亮的夜晚,我想是最重要的。
人只能在徹底面對自己的時候,才知道問題在哪裡,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我發現我只是缺少一種真正有所寄託的領域,跟我興趣相投的群體,可以讓我的工作不再
只是功能性用途的環境,一種認同和陪伴。
我需要的是一種平靜和發自內心想去學習的衝動。

我其實並不是要反抗什麼,我的恨其實是在恨自己沒有作為。
我必須要建立一種不隨便攻擊的心態,要不然我只是再度陷於自己的狹隘而已。

我想我必須要致歉,對所有聽我發過牢騷跟偏激念頭的朋友。
我沒有那麼恨工學院,或者覺得每個人都是沒在想的白痴。
許多極端的敵人其實都是我想像出來的,那些辯證其實不過是場自我的戰爭。
很多喪氣的話或者指責,其實都是跟自己講的。
我很抱歉,如果我的想法影響到你們開始跟我一起煩惱,卻現在才跟你們說其實我那時自
己也沒想清楚。有多少人帶著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更不用提有多少人是認真熱愛這塊領域
的,我怎麼有權力把自己該解決的問題,反過來指責所有人?
我想大家都是會有掙扎的,台灣或者我們這一代,的確面對到一些問題,但是我沒有權力
也沒有立場可以去否定什麼。每個時代都會有自己的問題,也終會走出新的路。

最後,其實我依然不那麼確定,但是我決定要輔人社,同時加入清華學院。
然後大四的時候再考慮要不要雙主修然後延畢。

說不定不是每個生涯抉擇都是那種篤定的理想型態,我們只能在實踐中,越來越確定,然
後越來越有力量。

我想,怎樣都是自己的人生。
只有對自己負責了,才能對得起所有關心自己的人,也才能對得起自己。

感謝你們,感謝那些夜晚。

2010年6月5日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個人。



彭宸的狀態曾經打過這麼一句話:「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個人。」
據說她在大學面臨到頗嚴重的人際問題,身為竹天沂天的夥伴,身為清大天文營的夥伴,
我之所以說不出半句鼓勵或者深談,是因為自己也那麼無力著。

沒有人有義務支持你。

到了這樣一個年紀,當你用盡全力作了一些熱血的事情,卻只換來一句「喔,很好啊。」
我直屬學長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事業,你不要管別人。

你不要管別人,你做自己。

的確,這種尊重,是大學場域下多樣性不可或缺的條件。
因為這些尊重,我們可以成為自己,可以成為形形色色不一樣的人。
所有看似對抗主流價值的嘗試,遇到這些,就像是被摸頭一樣無以為繼。

無以為繼的理由,是因為孤單。

我們做自己了,但是一個人。
用盡全力不要跟隨別人,青春期潮紅色的反抗心態,最後只不過讓我們離群而已。
這樣的生命真的就圓滿了嗎?

當我們罵了一聲幹去他的現實面,很浪漫地投身進去了,揮別所有人打開了一扇門並且走 
進。我們很勇敢地說,哪怕門後什麼都沒有,我也不會後悔,同時說我們清楚所有將至的
難關而無所畏懼。
問題是,誰會陪我們走過那些死蔭幽谷?當我們連自我都敢質疑,誰能牧這樣一頭孤獨而
迷途的羔羊?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個人。
請不要再跟我說做自己了,就好像你們不要我了,請不要逼我這樣放逐自己。

朋友,我需要你們一句話。
如果我真的打開了那道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門,你們還會在我身邊嗎?還是我早已進入一個
自食其力的年歲,而所有的陪伴都是一種機運,可遇不可求?

2010年6月4日

緣分的季節



一切都串連了起來,過去現在和未來,人,和人。

是這樣的季節,夜霧流浪的季節,我們開始學會對自己坦白。
是這樣的年歲,生命彼此分道揚鑣,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河道。

這樣20歲的初夏。

起於驚悚,
驚訝於自我本質,驚訝於身邊事物展現本來面貌,
人們開始說著其實我是,開始說其實我對你,其實他,其實世界的真相……
突然一切都不再那麼安穩熟悉,世界開始狂奔而我們來不及長大。

接著,一段不短的低潮之後,我們開始憤怒,開始暴躁。
憤怒於什麼擋住我們的去路,憤怒於為什麼身邊的人不拉自己一把,
憤怒於為什麼好像只有自己在憤怒,
憤怒於裹足不前的最終原因原來是自己的恐懼。

我們開始回望並且後悔。
所有逝去的,那些幾個朋友一個圈子,幾點星星一個夜晚,內心就能飽滿無比的日子。
那些笑容經營人群,而不是人群經營笑容的日子。

卻總是帶點念舊的成分,讓我們不停地碰壁,嚮導們開始說,你要讓過去死亡。
新的浪潮湧上來了,我們經營的很累。

究竟我們在後悔什麼?在試圖經營什麼?
我們在尋找人與人之間的連結,我們在找緣分。
我們試圖與緣分相遇,而且無可厚非地,試圖避開那些我們驚悚不已的特殊緣分,
我們終究在人與人之間打轉,嘗試立下自己可以接受的定位,更愛自己。

事實上,這是個緣分的季節。

因此,我們或許宣稱自己是非主流的存在,其實是希望確立自己價值來呼喚同伴;
又或者引火自燃(1),燃燒自己的生命,在這嶄新的大人世界去重建,或拓展新的緣分;
或者我們煙消雲散,離群並體驗孤獨,只因為我們對於所處感到失望。

這些奮鬥的步伐與成長軌跡,全都是我們成熟的方式。
與其說生命是被投擲的存在(2),不如說生命是個溯泳的歷程。
向著自己的方向絕非易事而需要同伴,有時我們放手去漂流,在另一條支流遭遇他人而重
新鼓起勇氣奮戰。
這之中有自覺,也有珍貴的彼此認同。

和被自我認同,被他人認同的自己一道,我們長大。

                                                                                                                            ◎Nad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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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是永遠不再來的>,鯨向海。
「世界上只有兩種男孩/不是煙消雲散,就是引火自燃」
引用自:http://www.wretch.cc/blog/EYEtoEYE/1645884

(2)
「人生是被投擲到這世界上的存在。」,馬丁.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
(被投擲性,Geworfenheit) 參考Wiki:http://goo.gl/grhI

2010年6月3日

我在這裡是個孩子。


http://goo.gl/5PiY
 
  這次幹訓,最後一次活動,但是過程中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得不說,我這次徹底地沒在管他們活動,甚至連拍照都懶得。安靜地做個場外人,場子裡鬧哄哄的節奏遊戲由我開始,我跟小強依然故我地進行大學生活的辯證和爭論TrueColor分析,在車上胡亂說些自己也沒想清楚的哲學事與生涯抉擇,彷彿另外一個世界。我們已是非常熟練了,而學弟妹總是很體諒我們的漫無目的跟四處遊走。當蟹堡學妹前仆後繼地找我們進入遊戲,我們識趣地婉拒,我卻開始發現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抽動。
  學弟妹的一些特有行徑再度引起我們的暗自討論,還沒開燈就能High起來的高中生,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好,我們現在請帶活動的人出來。」是啊,當下我們又開始討論起,在大學活動絕對不會這樣赤裸裸沒有包裝云云。
  到底為什麼要一直這樣比較?為什麼?是源自於大學活動的不滿意,還是一種作為星子們的自傲?我還是沒有發現,背後的原因。
  天暗了,雨越來越大。
  最後一次被拉下去跳第一支舞,心裡卻不怎麼有感覺。我當時想,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妥當地做好一個指導老師該有的模樣了,去輔佐他們的活動。我認為我成熟了,知道一個指導老師輕盈的地位,乃至於可以什麼都不做。是故,當小強說了一些關於圈子的感想,我沒什麼回應,反而又發了些大學人際面的牢騷。
  到了感性時間,我卻突然想到,之後還有那麼一場交接,我該說什麼呢?最近在擬稿子,我很希望,能夠以大學的姿態告訴他們一些什麼。如果他們真的邀請我講話,我會是欣喜的,我期望著如何成熟地說些他們應該知道的種種。
  當他們開始唱歌擺手時,我非常恍神。我想和著唱歌,但原因只是因為最近大學生涯太多事煩心,想唱點歌。氣氛一度非常融洽,我還挑戰著上下八度的升降Key,以此為樂。唱到「我只在乎你」,我世故地大嘆,唉那個年代你們不會懂。
  隱約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我開始有淡淡的恐懼感。黃皓的一篇個版文突然浮上我心頭,我偷偷跟小強說,我最怕他們放一首歌。那樣一首歌,他猜不到,我略帶興味,還把前奏哼給他聽,心裡想,作為一種適當的活動安排的話,這種梗應該會留到交接吧,我很大學地想著。
  ……
  終究是來了,
  那幾個音符,那幾個千不該萬不該在那時落下的音符。
  So Do Si Do Re,So Re Do Re Mi……
  友情,無聲降臨……
  我回味從前,想起了你……
  ……
  唉,你們這群可愛到欠打的小朋友,你們真的是群天文社的純種孩子。
  我只罵了聲幹,就轉身拚命移動腳步,但是我逃離不了浪潮般的缺憾感,逃離不了這一年來深藏心底的掙扎,和所有背後的原因。
  「你是回來看他們,我是還沒有離開。」
  原來,我一直不敢正式與過去割捨,我一直還沒離開,一直在潛意識中以為,自己還是一個社幹,還是可以那樣古靈精怪地亂出點子,充滿活力地熬夜聊八卦。
  所以,我總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幫忙搬器材,或者拿著指天筆恣意亂畫;抓不到責任的分際乃至於每次檢討會都想要跳進去加入討論。直到,聖鈞輕輕地提醒我,我只是個該偶爾開口提醒的指導老師。直到,小強淡淡地說,他是可以置身於圈子外,仰望一個大家庭的光芒,而我那時竟還感到不解。
  我越走越遠,嘴巴不住地唱著,唱著。久病的積痰湧上,但我用假音也要用力唱這首歌。同時死命地背對一切不敢回頭,怕看到自己的身影在那個圈子裡,我害怕看到當年的大家,害怕看到當年的自己,於是我只能在陰影裡大聲的唱著。
  我想起從前,好多美麗……
  我還記得,我真的還記得雖然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學會遺忘。但原來我一直還沉浸在那樣的念舊裡,以致於不斷在新環境受到打擊。因為我拒絕面對所有喚不回的,直到這首今年夏天,痛苦地將一切唱得越來越遠。所有這一年來企圖延續,卻絕對不可能重新彌補的東西,在這首歌中,正式與我揮別。
  我一個人走向角落,白色的牆壁陰影暗暗的場地邊線,像要正式孤獨地走入未來,冰冷而社會化,從此以後不再有背後那些回憶作為屏障,不再有一個我可以短暫躲藏的地方。
  那年夏天之後,我們說,學弟妹的活動會回來看,我們是學長。
  17歲那年,我們是大考壓力下的老人,帶著熱血我們揪團回去看。
  18歲,我們是大一新生,我們說回去看看高中的小朋友,然後跟他們說些大學的種種吧。
  19歲,我接下指導老師,心想,或許還可以再做些什麼,和清大天文合作,再為他們做些什麼。
  那麼之後呢?
  「你是回來看他們,我是還沒有離開。」
  我忘記小強回答我什麼,我只記得黑暗中我被哀傷掐住喉嚨,我努力地想哭,卻忘記自己早已沒有權利哭泣,又真的會有誰可以跟我分享淚水?那些人,那些屬於我的氛圍,早就不在了。17歲的青春火焰延燒到這個即將20歲的夜晚,體育館外大雨傾盆,當我拿起象徵著發言權的螢光棒,外頭野狗開始嚎叫。
  我的手在發抖,我說,剛剛看到他們圍成的圈子漾著螢光,第一次覺得他們正在遠離我。我再也沒有立場進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嘗試了一整年,在這個夜晚徹底宣告失敗。我說,你們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你們之後會經歷很多事,遇到很多人,但是你們可能會發現,身邊這些人才是最真誠的。我還想說,我擬過稿的,但是我卡詞了。不是因為他們不會懂,而是我發現我想傾訴的對象不是他們。
  甚至,也不是我後來跟小強說的18屆。
  我想傾訴的對象是當年的自己,當年的我們。
  小強,我,跟你,都是帶著一種缺憾回來的。我們想要彌補,卻只是花了一年證明逝去這件事。螢光棒繼續傳遞著,小強一直期待著學弟妹說出金針的名言,我跟他抗議,這樣要求他們去傳承一句話,是否是一種包裝呢?我真的太害怕包裝了。我一直想保護他們,其實是想保護我自己的天真。他說這種東西對於一個群體本來就具有象徵意義,我這樣想太不成熟。
  我回答他:「我在這裡是個孩子。」
  我在這裡永遠是個孩子,能在20歲生日前夕,重溫和你們一起長大的歲月,是最幸福的一件事。雖然學弟妹的邪惡陰謀破壞了我大學可能最後會哭的機會,但是如果能用這樣溫馨的姿態,最後一次撫過那些星子的軌跡,我不會難過。
  小角落,桃牛,和一直沒唸出來的小樹文,新樂阿里山和所有閃耀的星辰。
  我不會忘記你們,不會忘記大家。

  今年夏天是個離情依依的季節,我們友情到永遠
  分開不一定傷悲,輕輕畫上句點,最美的句點。

憤怒的原因



下個註解吧,在這初夏的雨夜。

憤怒的原因,來自於我認識到自己作為思考者的本質。

我身處一個這樣的環境:
所有我的思考被「喔。」「我覺得你想太多了。」這樣的氛圍環繞,所以我憤怒。
所有我認真在乎的,被身邊的人功能性的看待或者揶揄,所以我憤怒。
我看到很多問題同時也看到自己身上的問題,當我認真思考想去解決時,
卻發現身邊沒有人在跟我做一樣的事,他們只想快樂地活在當下,順著被安排好的道路走,
所以我憤怒。

共犯結構,
符號化,
消費至上,
異化,
多數暴力,
環保的道德問題,
知識分子的原罪,
大學生的社會責任,
云云。

某位同學的一句話開啟了這個月的更深憤怒,但也讓我認識這樣的憤怒。
他說:「我不覺得你現在這樣過得有多好啊。」(隨手翻翻我的陳克華詩集。)
我又怎麼能跟他說,他將音樂作為一種符號性的體驗,只拚命下載檔名是亂碼的音樂,
連歌手都不認識,聽膩了就換,正是一種消費至上的表徵。他這樣的心態正是文創產業的
絆腳石,當他為了通識課隨便胡謅台灣產業要轉型的報告,不正是最大的諷刺?
他的言下之意是,啊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不覺得你想這麼多有多好,只把自己心情弄糟。

我最討厭「事情就是這樣」這句話,這句話象徵著一種束手放任,一種最終的消極。
事實上,我根本不怕自己的憤怒,正如同我不懼怕我的孤獨。

我憤怒著,代表我有在思考,這是解決問題的最基礎動力。
或許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正如同我知道便利商店95元的便宜時薪,讓眾多企業輕鬆地把人力
成本外部化,儼然是光鮮亮麗的血汗工廠,我還是在那邊消費。
但是我具有自覺,我活得真實,而且我知道自己的不足。

因此,如果哪天我真的隨時覺得開心,覺得一切都沒那麼嚴重,就連全球暖化都是我想太
多,2050年還很遠(引自另外一個同學)。
那時我才會真正懼怕。

所以我想我會繼續憤怒著,同時做出行動。

2010年6月2日

Y,這初夏的熱病


Y,這初夏的熱病折磨著我。
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紙上草草的,和抓著我的手突然說的,我不敢問啊你知道嗎?


情景就像六年前的那個人一樣,
沒有人會當真,我也可以的,因為我疲老的心經不起再一次的五年。
然而我又再一次夢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橫亙在我們之間。
兩座山,還是他人的言語?
要知道,我都是能面對的,你不要怕,我們都不要怕。


我已經說不出更多,
但我衷心地渴望。


2010年6月1日

你是實踐者



給自己:


你很清楚這世界的難。
生命中許許多多的難關,你不應該停下來等待。
通常你只會從旁人聽到兩種說法:
跟你說事情沒那麼複雜,叫你放輕鬆;
或者你的決心不夠,你要加把勁。
當你發現你的問題兩者皆非,請毫不猶豫的邁步向前,感謝他們,但不要理會那些辯證。

實踐越多,你就越有力量。

你所作所為的價值,別人是不會懂得,結果論者比你想像的多更多。

要知道,所有的認同都是種緣份,
所有的理解和協助,都是種可遇不可求的緣分。
沒有人能真的幫你。 
在太多時候,你只有自己一個人,不要停下來等待,一直執行,不要停。
去做,去失敗,去學習。

我想你很懂得對於一件事情的八百萬種陳述,也能把一切都說通。
你縱使永遠說服不了自己,仍然可以成就許多。
生命不是一種陳述,你不是自己生命的觀看者,你是實踐者。
你是實踐者。

2010年5月28日

我其實只是在用憤怒抵抗一切




http://goo.gl/YweV


一切都不是我多想,我對於那些人的判斷,越來越正確。
利用,言語包裝,我也就是笑笑的去跟著那麼演戲,沒什麼是真的。
沒什麼是真的,逃到夢裡唯一的真實裡試圖擁抱。
而,
這一個下午的夢,卻少見地在我深陷漩渦前,就把所有不願面對的,炸露開來。
應許前就確切地剖出我深層的渴望,然後完美地在夢裡演繹,一切之不可能給予。
凝望那樣一張臉,一個下午,才突然發現場景的殘酷。
是自己的卑微被嘲弄了一個下午,被揭露了,而只獲得自戕的權利。

突然發現我只是在用憤怒抵抗一切。
其餘皆是幻相。
那些豁達,那些透徹的分析,
背後的恐慌,憤慨,想把所有遇到的人痛罵一頓,痛扁一頓的欲望。

諒解已經是他們所願意給予的最大施捨。
驚嘆則是最大支持。

那麼,
沉默就是我所能做出最理性的行為,

沒什麼好講的,我在乎的你們一概不在乎,我需要的人不在這裡。
我又怎麼可能,得到什麼幫助與了解?


(我全身佈滿了問題,所以我對於向人伸出援手感到疲累而反感。)


2010年5月20日

多麼具有治癒性的一晚。



多麼具有治癒性的一晚。

走往校門口覓食的途中,拐彎走向機車塔真是正確無比的決定。
那個拐彎,源自於下意識的逃離。
逃離人群,逃離學校,逃離市區,我逃到一個咖啡館。

我其實是帶著憤怒,在光復路蛇行的。

吃完晚餐後,我一個不喝咖啡的人,執意要在市區找一家像樣的咖啡館。
手作珈啡倒了,河堤上的貓沒有座位不合我的需求,塞納咖啡倒了有三年了吧。
林立的飲料店,突然覺得如果咖啡館是巴黎的文化表徵,
飲料店大概就是台灣都市的必備象徵了吧。(題外話)

後來我走到護城河旁的堤岸咖啡館,很有勇氣地回答老闆,一位。

坐下來後,發現我其實完全沒有咖啡館的光顧經驗。
但是店裡的隔音非常好,彷彿隔絕於外頭的車來車往和人聲雜沓。
擺設很簡單,還有一個小台子放一些裝飾與衣服似乎是可以買的。
人很少,一對男女,一對年輕人跟老外。
我點了香草卡布奇諾(那啥?)

店裡放著小酒館情歌3,Elise VELLE的歌,非常有親切感,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
但其實我的心是很亂的,就因為太亂,我必須要先做一些不相關的事。

我對自己說,今天我要為生涯問題理出一個頭緒。
這其實才是逃離的真正目的,我要解消與沉澱自己的忿怒。

很高興這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館,
事實上我已經做好沒有完成今天的任務,就在這裡看日出的決心。
那麼先從這一杯咖啡開始吧,這卡布奇諾到底該不該攪拌啊!(= =?)
蠻好喝的,但是我不懂咖啡。

我闔上詩集時,已經過了九點。
店裡只剩下另外一桌,我發現一隻貓趴在一張椅子上。
這貓真的非常可愛,在我整理大二下到暑假乃至於大三的種種計畫時,
牠不時跑來蹭我的腳,偷偷舔兩下,然後一直嗅我的游泳包。

我亂七八糟的在紙上畫一堆箭頭跟註記,一邊偷聽隔壁桌的對話(英文)。
他們在討論很深沉的人際問題(唉。)
貓又跑過來,拼命的拿脖子去磨桌緣,一臉享受的樣子,然後用尾巴勾我的手。
旋即又跑開。
然後又跑回來,把自己弄得很開心。
旋即又跑開。

過了很久,店裡剩下我一個客人。
我發現老闆其實很習慣這樣單獨前來的客人,很有禮貌地不斷幫我添水。

我開始理清楚要找哪些老師談,以及若真的要復興詩社,所需的人脈云云。
還有需要修什麼課,用以確認什麼內心的部份。
貓跳下椅子,跑到窗前的几上,定定地望著遠方。

我於是放下筆,跟著牠靜靜地望向遠方。
我決定不接天文社指導老師了,我會忙不過來。
貓一躍而下,伸了個懶腰,興匆匆地跑到另外一張椅子,安靜地坐下。
我看著紙上雜亂的文字,一言不發,一邊偷摸貓,搔他的下巴跟背。
然後差點被牠抓。

又過了很久,外頭只剩下全家還亮著了。
我不打算看時間。

整理了最近必做的一些舉動,我其實心裡還是很怕的。
類似這樣的事情,我做了多少次了,沒一次是成功的。
複習了今天的紀錄,我發現,每一條路都指向材料系外,我想起了大一一次演講的語錄:
「因誤會而相遇,因了解而離開。」
是啊,這的確是生涯抉擇,一個很重要的前提。

貓伸了個懶腰,非常囂張地跳到我的桌上。
無所畏懼,牠踩了踩我的橡皮擦,作勢要偷喝我的水(被我成功搶救),
然後就坐在我桌子的正中央背對我(欠打)。

我答應自己五月底前,或者在生日前,我似乎總是在生日前亟欲抓回些什麼?
「實踐越多,我們就越有力量。」
貓跳到我對位,躲著睡覺了。

貓又要偷喝我的水了,老闆來添水時我跟他說。
原來貓的名字叫汗馬(漢瑪?音。),男生。
他笑著說,因為漢瑪從小在這裡長大,一直習慣用杯子喝水。

貓就像是一種幻想的投射,獨立於世間煩憂。
我們把自己所有期望的無憂無慮都投射到貓身上。
雖然我們知道牠一定也有自己的煩惱,但是多少次我們希望能和貓一樣,
無所是事,可以放肆地睡午覺,可以用傲慢的姿態轉身離開,
可以安靜地望著窗外一整個夜晚出神,或者思考。

我再次發呆,靜靜地聽著歌,使勁呼吸感受空氣。
這樣全然孤獨,面對自己的時刻,能有幾次?
真是一個神性的夜晚。
一個轉捩點的夜晚。

老闆拿著相機拚命對漢瑪拍照。
老闆娘很悠閒地在我隔壁桌用電腦。
我應該之後會常常來吧,這樣的環境我實在太過喜歡。
又坐了一會,我起身離開,對老闆娘笑了笑,像是熟客一般。
「走了。」我笑著說。
老闆娘微笑著幫我買單。

臨走前漢瑪衝到我跟前磨蹭像要道別,我輕輕拍了牠說,掰掰。(XD)

然後開門,
走出去。

2010年5月11日

[怨言] 老實說





老實說,我根本不喜歡這裡,這個系,這些東西。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不,讓老子囂張點,我可不是那種因為遇到挫折被打敗那型。
也是有在這邊獲得些成就,成績也還不賴,別跟我來諮商那套。
你如果覺得我是因為最近考糟又在那邊該,你可以左轉了。

這可是累積兩年的怨氣。

心裡就是不安,就是隨時隨地覺得我不屬於這裡。覺得我在浪費自己生命。
我沒辦法從眼前的課本得到什麼動力,沒有想要為這些,去精進自己。
海外實習,企業實習,研究專題,交換學生云云。
我何必?

一路上,我看到好多這個領域的傲慢,而所有的傲慢卻指向我在乎的東西。
我幹嘛聽這些人屁話,我幹嘛一定學這些東西。

好多盲點,好多弔詭的事。
我說,科學學到最後,都感覺的到哲學的影子。
關於世界本質的追尋和背後永恆的疑問,太多理論到後來都變成哲學式的探討。
那麼,你看看你提到哲學系是什麼嘴臉?
他們到底憑什麼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才是唯一的正業。
好像台灣一定要靠這些科技業才行一樣,大家趕快培養好自己的肝去獻祭。
然後其他領域通通只是興趣,都是浪費時間,都是休閒。
好幾次差點跟我爸吵起來。

然後用這種邏輯去告訴我,我不務正業。
告訴我,我想太多,我只是面對慣有的生涯茫然,很快就會歸回正途。
到底憑什麼你說的那種工程師的東西,是唯一的正途。
憑什麼製造業是這個國家的正途,憑什麼文創就是那種等著要補助的玩意兒。
憑什麼,我一定要做這種工作,才能成為所謂的較高階級。
才能生活穩定,才有一個正確的人生。
他媽的。
憑什麼我不做這些就會把自己的人生搞廢掉。

懂了吧,我不是說愛好工程或科學不好,我只是不懂為什麼只有這個才是比較高等之類的
科系。才能有比較好的工作出路,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之類云云。
好像我們有別的夢想,還得卑躬屈膝的做個幾年製造業,然後拿到錢才有資格去追求自己
想要的。不是很可笑嗎?為什麼我不能一開始就發展自我。
不跟隨主流,就得面對未來工作頭路茫然這種命運。

搞清楚,這種社會資源不公是台灣正在面對的問題,不是必然。
是問題,懂嗎?
然後每個人都回答,就是這樣,要認命。
這樣環境怎麼會改變?

少在那邊用破壞自然,犧牲社會平衡,搞來的錢,對每個人招手說這裡是正確的發展路。

他們當然不會懂,文化人才出走,或者賣菜的阿罵故事背後的社會不公,
有一大半都是他們的責任。
突然有一股氣想要落個窮困潦倒給他們看,然後跟他們說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但是我不敢,我力氣很小,我孬。
我不敢去對抗主流,做什麼有能見度的事,在這越來越工業化的大學。
在這個,一堆地方都在走下坡的大學。

對自己感到很抱歉。甚至到現在才有力氣去寫出這種想法,
積累了兩年的不解和不爽,讓我前所未有,這麼想要改變。

會不會,到了大三,就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真的是對這兩年來的自己太過不好。當自覺
開始清晰時,一切卻顯得太遲太遲。
昨天睡覺想到這個,差點哭出來。(其中一半原因。)
我之前到底在幹嘛,在幹嘛,讓自己這麼不快樂,把自己投擲到一個無法放開心胸的場域
,沒有人跟我在乎同樣的事。我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然後怎樣?
幹。
我不知道。


笑屁。


2010年5月6日

<就地革命>


<就地革命>

大戰過後的夜晚
磊滿夢的殘骸
我決定放下一切
就地革命

太陽從此不睡
每次眨眼都是一陣狂風
影子拖著整片荒野的寂寞
追逐我

我就地革命
種下一朵逆光的玫瑰
讓靈魂長滿刺
讓根柔軟地渴望

我把掉落的花瓣收集好
一萬片
一滴露水

我在露水裡看到一萬個太陽
我全身發著光

2010年5月3日

謹以這首歌記下現在的自己



http://goo.gl/J1KV


巴奈–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你勇敢的面對自己了嗎?
你會不會也常常覺得害怕?
你會不會也常常想不出辦法?
所有的改變你都能承受了嗎?
你也想要一個答案嗎?
會不會沒有人能回答?

為何總重複著矛盾與掙扎
模糊不清的黑白真假
你能不能為自己想一想
為何總分不清該簡單還是複雜
它會在心裡不停的起變化
你能不能為自己想一想

你決定輕易妥協了嗎?
是真的已經無路可走了嗎?
你無法讓自己更有勇氣嗎?

為何總重複著矛盾與掙扎
模糊不清的黑白真假
你能不能為自己想一想

為何總分不清該簡單還是複雜
它會在心裡不停的起變化
你能不能好好地想一想
為自己想一想…

又是一個對不起



給學妹,雖然不是我的錯,但對不起讓妳失望了些。

唉,妳的眼神,跟去年的我一模一樣。
我想那是因為經歷過一些美好的人群,遂對於這樣的群體感到不解。
不過群體性質不同,我們也不能太過強求,我想妳會懂得。

期望妳能做些改變,因為那是我沒做到的,我太囿於自己想要的,事實上我什麼都沒做。
但是無論如何,妳不必為這樣的群體困住自己,這我想妳是再清楚不過。






一些摘錄



轉換期:

和江冠廷開宗明義:
我:「我其實視大二下為我的轉換期,就像是開始大學的後半段......」
(後來補充:所以現在的思考遠較之前深切。)

高中生心態:
和江冠廷針對生涯問題對談中:
江冠廷:「我今天去圖書館坐了半小時完全讀不下書......
          就感覺好像我現在還是有那種想法,想要在社團和課業求平衡,
          趕快把書唸完去玩社團,或者讓父母開心之類的。」
我:「就還是高中生心態。」

一種比喻:
和阿吉行走清交校園間:
我:「就像一條看不到前方的跑道,你一直跑。」
吉:「這樣會彈性疲乏。」
我:「那現在是要有人1.在前方打一盞燈讓你知道你要跑去哪。
                  2.給你一劑腎上腺素讓你勇往直前。
                  3.教你怎麼更省力的往前跑可以支持下去。」
吉:「給我無限多劑腎上腺素。」


1.形而上的高層次目標,生命意義。
2.低層次的目標或決心:決定面對現況把事情搞定,不管喜歡與否。
3.技術性細節和方法。

看得還不夠多:
聽完我講的六七條人生路線,我的了解和各自的案例後。
吉:「換個方向想,你現在都講一些靠杯成功的案例,有沒有一些失敗的例子。
      就像是你講獨立樂團,應該有很多是不成功的吧。」
我:「所以你覺得我看得還不夠多囉。」

實務面:
我:「我會覺得我現在茫然跟大一那種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的想法不同。
      都大二下的學生了,看過太多人太多案例,現在很多思考會傾向實務面,
      因為不論做什麼都該開始做了。」
吉:「(認同)」

記兩次夜跑



一樣的配備只是聰明地少了個包包。

一樣的時間出門。
一樣的從「清醒夢」開始起跑。

一樣超過一對對走路聊天的情侶。
被同一個人超過。
眼鏡一樣起霧,看到交大系館一樣還沒熄燈。
收操時看到同樣兩個女生坐著聊天。
離開時一樣開始最狂暴的「星子們」。

前往7-11的路上,在同一個地方遇到同一個人迎面跑來,他一樣穿黑色。
一樣大排長龍的交大7-11,一樣惶恐地接受店員的鞠躬。
一樣在路燈下看到有人用手機,一樣被蚊子騷擾。
回程一樣開始聽「敲響的鐘」,一樣想著人生和寢室的冷氣。

一樣,
在看到誠齋門口時,把《腦海群島》聽完。

2010年4月16日

一些集成


1.

就好像一切都凝固住,
什麼都不想做不想講不事生產只想躲在被窩冥想陽光的爬行。

2.

連續兩天夢到你,
第二次場景在清大,
我想,是我壓力太大了。

3.

越難的事,越要去做。
我正在思考除了方向錯誤和不夠努力以外的第三種答案。

4.

大學要訓練的是態度,其他是其次。
於是我現在和自己正式決裂。

5.

延續3.,因為覺得自己在錯誤的方向所以不願盡心,
或者想要各方面兼顧,所以掙扎著做沒什麼動力的時間管理,
應該都源自於我不肯徹底放棄任何一邊的心態。

我一直在心中演練他人所謂失望的眼神,而那些其實根本沒有發生。
我應該要更有自信去完成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

事實上,如果現在有人問我幹嘛不讀書,你都在幹嘛,
我會只想用破口大罵來掩飾自己。

6.

於是綜合以上,
最能宰制我的心理狀態大概就是通盤分析之後,
就只差最後那一步的瞬間,劇烈的矛盾。

跳左邊一下,猶豫著又跳回右邊。
太了解兩邊的利弊,太過害怕犧牲,
然後把太多可能性投射到自己身上,形成的劇烈矛盾。

事實上,好幾次我感冒都是在這種心理狀態和巨大壓力下發生,
這種現象我甚至在考試時也感受到,當我游移在兩種解法:
一種很好理解但是費時,一種記不太完整但是快速,
通常這樣我都會考很糟。

除了恍神粗心,或真的沒讀到,會讓我寫錯的大概就這原因。

我一定要努力克服這種心理狀態。

<你讓我好快樂>


致 Z.W.:

     夢裡
     你突然悄悄從後頭
     把我抱住
     湊近耳側輕聲喚我

     嘿!

     比你手臂更能溫暖撫摸我的
     是你的笑容
     我驚喜地叫了什麼是屬於我單方面的傾吐

     你離開就像我張開眼
     是那麼讓我措手不及

     輾轉許久 或許
     再貪看你一個眼神
     殘像間我只確定了一件事

     你過得很好





2010年4月14日

<指認>


<指認>

        ---對於生活近況的想像

生命從溯泳
開始退行
漂流
直到哪天再次被另外一條河流承接
前往花香滿佈的所在
而這之間所有的景色都在倒退

不挽留
當林木一聲不響
吐盡雲靄時
我將遙指某顆星於天際
另一條河流不起眼的角落
像指認出自己的模樣

2010年4月6日

望著藍藍天空的爛泥巴人生


望著藍藍天空的爛泥巴人生 



 



爛泥巴沒有表情,爛泥巴不會說話,爛泥巴總是靜靜地躺在陽光下望著藍藍天空。



什麼人踩過,爛泥巴就留下怎樣的印子,但是你拿刀子劃上兩道,爛泥巴會靜靜癒合,不會叫上一聲。



爛泥巴原本以為大家都是這樣的,原本以為這樣代表很堅強,後來他發現,這代表他永遠不能決定自己是什麼樣子。



 



沙灘有海浪不停探詢,農地被人反覆耕耘,爛泥巴躲在陰影下,沒有人注意。



爛泥巴不知道他以後會變成什麼,他總是等著會被投下什麼種子,他等著,等著……



但是沒有人來。



陽光在他足下蟹行,沒有人來。



青苔在他身側更衣,沒有人來。



露水一個接著一個牽著手遠行,沒有一滴望向爛泥巴。



爛泥巴被風吹的越來越渺小,窒息前他想,或許是因為他是森林唯一板著臉的角隅。



 



他總是那樣縮著自己,難怪連棉絮也不願為他停留。



 



於是爛泥巴開始學著笑,像朵薔薇那樣笑。



第一次嘗試,舌頭的顏色好像變了點,但是沒有人看到。



第二次嘗試,唇肉不動聲色地裂個開來,很痛。



爛泥巴忍著痛看了看四周,一群螞蟻往裂縫鑽了進去。



第三次嘗試,面部好像鬆軟了些,好像就要動了,好像……



一大片葉子就在這時,傲慢地落在他臉上。



其中兩片成了爛泥巴永遠愁苦的兩道眉,鎖著更緊。



 



爛泥巴很沉默,事實上,他再也不想講話了。



 



夜晚來了,霧氣開始撫觸地表上的萬物。



透涼且無比細緻地,霧氣抓得住每株新草蓬勃的根尾,但是對於爛泥巴的沉默,霧氣不知道底下藏了什麼靈魂。



月亮在爛泥巴身上投下淡淡的白暈,月亮甜甜地笑著,對爛泥巴說:



做自己就好啦,事情總是有陰晴圓缺,就像我一樣,總有一天你會有自己美麗的樣子。



 



爛泥巴很沉默,事實上,他再也不想講話了。



 



太陽再次出來的時候,爛泥巴已經小到沒辦法翻身。



爛泥巴望著藍藍的天,他不想動,也不想說任何一個字。



爛泥巴望著藍藍的天,白雲互相擁抱著,每朵花都開展著自己的顏色。



微風帶著樹林的香氣,志得意滿地經過爛泥巴身上,踩了他一下。



 



爛泥巴不發一語,他望著藍藍的天,藍藍藍藍的天。



 



 


2010年3月28日

<最近>


<最近>

最近記憶的杯子很小
挖掘知識的力道很輕

最近牙齒常在打架
腸胃開始練習芭蕾

最近寂寞泡得特別濃
愁雲很薄卻颳風下雨

最近的夢能言善道
最近我沒什麼想法

2010年3月4日

Desire for death



Desire for death.

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課可以聽到張口結舌。
沙龍討論的氛圍和富有深度的同學們,看來又是堂好課。

修生涯探索的這個決定,很艱難。
不只是因為必須去點別班的物冶,
不只是因為這個類別我早就修滿,
也不只是因為這學期已經滿滿的課,我還有恐怖的材料實驗等著。

是因為我擔心一切已經太遲。

大二下了,同學出國的出國,考GRE的考GRE,做專題的做專題。
我卻還是沒辦法發自內心的認同,正在走的這條路,或者這項產業自吹自擂的主流性。
我在想,我之所以自知不會拿書卷,卻又拚命看書,是因為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因此我是在苦撐,是在空虛的尋找每次讀書效率的最佳解,好讓我多看幾首詩,多聽幾首
音樂。
很在乎成績,考差時又能迅速釋懷,
源自於我究竟適不適合走這條路,對我而言永遠沒有答案。
所以求好心切,卻又很能苦澀地接受失敗,彷彿一切已被預知。

而那些通識課給我感受,和發自內心的動力又是那樣強烈。
同學,你報告的很棒喔(拇指)

社會文化分析下課,一個素未謀面的同學這樣跟我說,這樣跟我比拇指,我真的嚇到。
這種驚喜不亞於,上次搖滾樂與社會,報告完居然有人跟我要阿飛西雅的音樂來聽。
也不亞於,清華學院的勞作服務修完,居然有學長問我要不要繼續參加他們學院的小組。

報告的過程中,有同學提問突然問說,我是什麼系的,我說我是材料系的。
他回說,一個禮拜可以做到這樣,真的很厲害。

我很開心,因為這次分組報告的進行中,讓我看到清大的臥虎藏龍,其實這次很多部分都
要歸功於組員。
我更開心,可以這樣有條理的討論事情,這樣分享自己的見解,並且整合出一個完整的報
告。
學習這些事讓我好快樂。

通識課一路走來,我很開心。
居然真的有人可以現場表演農村武裝青年的音樂來做報告,
居然真的有人一句話就抓到詩裡的意象,
居然真的有人可以立刻聽出王敦的話中有話,
可以在大家一陣發言後,老師秀出下一張投影片,內容和大家的發言幾乎一樣。

是誰說我們是失落的一代的?誰說大學學店化?誰說我們只是來這邊混個學歷?
我看到好多好棒的人,學到好多東西,革新了許多想法,在一個不屬於我的領域。

我在想,這裡是不是才是我該待的地方?
我說,我是材料系的,我心裡在想,我是不是不該是材料系的?
才會比較快樂?

Desire for death的意思是,
在Need和Demand的兩種層次中,能夠解決Demand的永不滿足和重複強制性,唯有Desire。
但是真正的Desire是什麼,我們必須Desire for death。
因為唯有讓自己的過去死亡,才能夠突破自己,這才是自我實現的真諦。
這當然很難。

原來我害怕的是這個,
我的三類背景,
我的好成績,
一路走來的主流人生,
父母的期望,
和一切讓我習以為常的。

我必須讓自己死一次,必須讓自己死一次──

才能獲得新生。

2010年2月21日

圈子,永遠不要分開好嗎?



一直不敢觸及的心底,其實我很清楚我並不適合這個位置。
那天在桃牛最後,我們提到包袱。
我在想,可能不是我的包袱太重,而是我沒有好好去承擔。
因為在這樣的星空下,我獲得的太多,回報的太少。
三天下來,其實我充滿了歉意和衝突感。

我對20屆很抱歉,你們真的是很可愛的一群,看到你們的笑容讓我有重獲純真的感覺。
雖然我在你們眼中應該非常有距離感,慶功什麼的卻都沒忘記我,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你們的認同,讓我在指導老師的責任之外,還能保有幾份做學長的喜悅。
我很自責沒好好照顧你們,幾次活動辦下來,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我其實比你們還慌張。很想作你們最棒的靠山,但卻做的有點失敗。而寒訓三天的行程,有機會時,我竟然私心地跟老人車,沒有時時陪在你們身邊。
然而陪在你們身邊時,我又做了什麼?就像我留給杰晨的簡訊講的,明明心中充滿感動,卻總是板著一張臉,好像不給你們鼓勵似地。其實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來面對你們。每次看你們辦活動,一幕幕過往和新湧上的大學經驗沖刷著我,我反覆地想著要怎麼幫你們:只做一位掛名的老師?還是積極介入,在每個層面作帶領?我的內心無比衝突。
我很想讓你們感受我的關心,但同時又覺得留給你們自己的空間比較好。
當我放手讓你們做時,心裡又掙扎著,希望可以帶給你們正確的方向。
有些缺失,運用一些方法就可以避免,我到底該不該說,你們又有什麼理由該聽我的?
我很清楚,我一直假裝沒看到我們之間的代溝,也一直抓不到學長跟指導老師的分際。
當我在那篇簡訊後面打說,我們一起努力吧,我是真心的認為,我要學的或許比你們還多。

我對老人們很抱歉。那天學弟妹成發時,我在外頭莫名的爆發。
我一直拒絕承認,在老人團中,我的立場的確不同。那時我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但是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胡亂說了些反而引發更多的爭論。
我後來仔細想,我一直不知道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或許是因為過去那些無結論的衝突。當我聽到笑話說該給他們自己的空間時,我的心揪了一下。是啊我最有資格去做這些,但我又到底該怎麼做。

那時真是五味雜陳,我大概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成方坐在我旁邊,後面是19屆的學弟。笑話跟18屆的一群坐在左手邊,很認真的聽著Yawi跟泰山的爭論或者相聲,17屆的都站著,屎益跟丁丁在交頭接耳,小強的表情很衝突。
我其實不知道Yawi的目的是鬧,還是真的想認真討論這無解的問題。
我當時完全被這不可思議的集合震撼。
到底是什麼緣分,可以把這麼一群相差三歲的大男生凝聚在一起,擔憂同一件事。單就這份關懷而言,竹中天文是否成功了?
心情明明很煩惱,卻夾雜著巨大的感動。是啊我們是多麼地關心他們,關心到擔憂這樣的關心是否錯用,是否太過,是否恰當。
被拉到前面,這麼多雙眼睛關注著,我其實心中一股衝動,不管我們想給學弟妹什麼建議,我一定要讓他們看到這些眼睛跟難以割捨的牽絆。
這樣是否又算是一種不必要的壓力,是的我又開始繞圈子。

我的身體向來很不適合這種營隊型態的活動,我吃不好,也睡不好,這是我個人身體的問題。某些時候我其實是精神渙散的苦撐著。
我很抱歉,好幾次嚇到屎益。結訓那時我突然冒出的反應,其實連我自己也嚇到。那是堆積了三天的疲累和自責,當他們大喊謝謝我時,我才會覺得,天啊真是夠了,我又做了啥?

我很抱歉沒有好好跟你們聊,不論17.18或19屆的星子們。
那麼多次活動,我沒有試圖營造出大家庭的感覺,但是這一切卻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沒有好好地跟你們聊,學測後的心情或者甫上大一的感受。明明都知道名字,甚至都相處過,卻不一定開得了口打招呼。那瞬間,我又回到大一封閉的自己。
那天在旅館門口跟囿元聊上幾句,心裡很開心。
原來他們也到了這個階段,好像看到過去的自己,卻又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和嘗試。

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這樣講,但我想要讓你們知道,我真的很開心能看到老人們回來,很開心能夠有這樣一個大家庭。

晚會時,雖然沒有丁丁那麼誇張,但是我真的到了眼眶泛紅的境界。
五屆的學長姊伴著學弟妹,繞同一個中心轉。
這美麗的畫面在竹天沂天發生過嗎?

故事的開始……
我看到育葳穿著17屆的社服,上次我看到,是什麼時候?那年的新樂,一整片的螢光HCHS我們讚嘆了好久,好像地上一閃閃的星光。
閃爍間,回憶就這樣流過。迎新,我們最得意的寒訓和,雨打人兒的幹訓。
後來,一直都覺得他們看我們的眼神,有種難以訴說的隔閡。
冰釋了嗎?還是成熟了?我看到他們久違天真的笑容,我們之前到底在爭什麼,現在還說的清楚嗎?

故事的開始……
我看到成方的招牌笑容,那年我們說看到19屆好像看到希望,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笑容?欠打的小胖或者笑容很燦爛的熙元,我甚至忘不掉大鳥寒訓RPG的忘情演出被我們狠狠玩了好幾遍。在桃牛(總是在桃牛)的那次,我們沒有被遺忘,他們居然會跑來跟我們敬酒,著實嚇到我們。

故事的開始……
18.19屆老人原本在旁看著,一轉眼間,都下去跳了。Yawi和泰山,我和小強不知道著了什麼瘋,都衝到中間轉轉轉。那真的是我整個活動最不顧一切的時候,也是最投入,沒胡思亂想的時候。
如果這時,去提老人參與是否干擾活動,燈光角度是否恰當,中間帶舞的人是否大聲,行程有沒有Delay云云。

孩子,是否太過殘忍?

他們圍著圈圈唱歌的時候,我張望著杰晨跟鈺鈞的所在,他們到底聯絡好司機了嗎?真的好希望能給他們看看那片星空,卻又有那麼一點點希望,或許緩些,讓幾個老人分享一下他們想說的話。不論是淚崩的,或者滿場奔跑汗如雨下的。
這樣的機緣,明年還有嗎?

我好希望能夠單單純純只做個學長,而不是一個半調子的老師,連感動的當下都要分神,卻又沒能完全抽離,做一個幕後的人。
因為我真的放不掉這份感情,我太了解在圈子裡跳舞的人,一起經歷過什麼回憶:美好的,失落的,爭執的,和所有想帶下去給下一屆的快樂。
我真的不知道分際,我甚至不想去管什麼分際或矛盾。有一股衝動,想看到能幫忙的就幫忙,想讓他們擁抱更多感動。
我不知道我在傻什麼,大學帶活動都不會這樣的。大學總是冷冷的,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真的太久沒有這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太久,久到有點力不從心,久到不知道如何和一群人打成一片,心對著心沒有隔閡。

一直不敢觸及的心底,其實我很清楚我並不適合這個位置。
聖鈞說,我們只要動口不要動手。
他是對的,這個活動是他們的,作為一個老師本來就應該讓他們自己來,更何況,他們自己做的來?
那樣做卻有一份傷感,是的我依然視自己為他們一份子,多麼可笑的想法哪。
但是多麼的真,多麼的難得,多麼的不願割捨卻一去不復返。

我其實可以繼續打下去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結尾畢竟沒有結論。

圈子,那篇我自覺打過最成熟的個版文章,我把大學的人際比喻成圈子。
我的矛盾是一個圈子,第一支舞也是一個圈子。
繞著圈子,我一直繞著圈子。
但是或許這次,容我自私地相信,這個圈子不再只有我獨自打轉,而是有一大群緊緊相連的同伴,我們一起,繞著永遠分不開的圈子,安靜地閃著光芒。

2010年2月18日

[秘密]我其實是懂的




我其實是懂的。
關於被上帝授予怎樣的孤獨,怎樣虛弱的身軀和怯懦的心,我是懂的。
關於自我放逐,厭世氛圍或者乾涸的虛無感,我是懂的。
關於眼神的棄守和背影,我是懂的。
有太多事情我們不能決定,用生命去換也不得解消。
宿命觀,建立在對過去的一一細數。
事實上不過是種無奈的回望,那就是我們全部能做的:回望。

只是我一直不能接受罷了。
那些被我蹙眉以對的形象,其實我是在拒絕我自己。
在選擇前我便刪除了自我實現的那條路,
只因為我不能接受裡頭的灰暗孤寂,或不被理解。
因此我困窘於,如何選擇一條絕對成功的路,卻投身更多的挫折。
我太執著地為自己構建美好,而忘了說不定全然的失敗正是我所需要擁抱的;
正是我注定要去迎接的。
因為生命不是一個最佳化的問題,生命不是一個經濟學問題。
生命是一場沒有劇本的彩排。
我不一定要選擇一條平坦的路,不一定要有人認同,甚至不一定要發光發熱。
我一直想要改變自己,然後一直不成功,
卻沒好好想過,一顆石頭如何能飛翔,或與海鷗談遠方?

我甚至想去對抗他,又有誰能在對抗自己的戰爭中獲勝?

我不知道別人是否懂的天啊我居然自己都搞不定還能想那麼多。

顧首看看四周,真正交心的朋友有幾個?
是否是因為我一直沒在適合自己的道路上,那麼我又怎該奢望有所陪伴?

那些真實和,
這篇文章絕對的坦承,又有幾個人能接受?


2010年2月6日

一種淋漓盡致的感動



音樂會:新竹市立青少年國樂團2010大師與經典系列音樂會

                                                                           ---北方民族生活素描

指揮:劉江濱   獨奏:馮少先,馮滿天   樂團:新竹市立青少年國樂團

在曾韋儒介紹下買票去聽的(這傢伙表演時一直偷笑。)
我的天,竟然是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我連表演者的神韻都抓得到。
(眼睛嘴巴一清二楚,所以就發現她偷笑了XD!)

算是上大學之後第一次這樣認真去聽一場音樂會,
我發現經歷這幾年的歲月和搖滾樂的洗禮,我變得更能夠抓到旋律的意象了。
也可能是這次的主題比較好懂,但是我的確學會分辨每個樂曲橋段具體呈現的東西,
而不再停留於過去,只是很努力去抓各聲部的不同,耗盡心力,卻體會不到樂曲的主題。

同樣是一首漁歌,我卻聽得出哪些是歡樂的歌聲,哪些是豐收的心情,而哪些轉折,是當
漁船又過了幾重山,抬頭所見遠方的遼闊。
至於馴鹿的部份,形象在我腦海中具體呈現。我想像得到樹林間馴鹿若隱若現的蹤跡,忽
地回顧的姿態,和人的互動以及最後漸行漸遠的身影。
算聽過一些音樂會,
我倒是第一次喵一眼標題,聽完之後發現我的整體想像和曲介相去不遠。


馮滿天老師的彈唱,我不得不說那是台灣人做不出來的演出。
畢竟主題是北方生活,那種咬字的聲韻和北方男兒的氣勢,是我們南方人模仿不來的。
每一個字在他詮釋下都充滿表情。
我說真的,比如「藍藍的天」,我第一次可以聽到藍藍這兩個字,居然心中就直接被一片
巨大純粹的藍衝撞的感覺。
冷靜點想,或許語意和音調是後天腦部做的連結(外國人應該就不會被感動到。),
但是那種中文富有生命力,原汁原味的韻味和抑揚頓挫,我只能說,酣暢淋漓。

馮少先大師(馮滿天的老爸),更是個奇人。
聽他表演快樂的地方是,你看到他樂在其中的模樣。
彷彿他的表情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但其實不然,他只是真真實實地活在他的演出中。
表演「賽馬」時他表情興奮莫名,身體也跟著打節拍,而表演「冬獵」時,他時而蹙眉,
時而張嘴彷彿要跟著大喊似的。
幾個獨立跳音成功時(怎麼會失敗呢XD?),他開心得像個孩子醉心於那幾個跳音的甜美。
而彈奏悠揚綿延的琶音(「漁歌」中)時,他閉著眼搖擺身體,浮現的笑容好像如畫般的漁
舟點點就在他眼前。
真的很棒,那種徹底樂在一件事的神情。
即使到達不了他的境界,還是可以體會到他的快樂和來自於音樂最初始的感動。

大師在演奏完「黑土歌」時哭了。
「黑土歌」描寫北方人民「臉朝黑土背朝天」的辛勞,和那片土地的古老質樸。
我原本以為大師是想起了幼時的困苦日子而哭。
但是他後來說,他一個北方人來到南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聽眾的熱情和這裡的溫暖,他
真的覺得很激動,好快樂。(因此安可了好幾次)
我不認為這是文化外交什麼的。
我坐在第二排看著他說:「我好快樂。」,然後興匆匆跑去擁抱指揮,那個表情騙不了人。
我也覺得好快樂。

至於最重要的國樂團,真的就像大師誇獎的「不亞於北京青少年國樂團。」
指揮的風格算是年輕有活力那種,力度很夠,氣氛的拿捏也充滿情感。
樂團表演時,沒有大失誤(因為小失誤我聽不出來。)
大場面的呈現上,我居然感受到音牆的威力了(這是國樂喔),但是同時又不失細節。
「東北風」我居然聽過。「雲南回憶」則是我最喜歡的一首。
協奏曲的形式,能夠跟兩位這麼傑出的演奏家合作到這樣,讓我閉著眼睛就好像看到雲南
姑娘,或者像黑土歌在大師即興時可以抓到什麼時候進拍,並適度陪襯,實力實在堅強。

啊,從來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喊安可。之前都是會猶豫很久,讓別人喊。
上次這樣用掌聲把演奏家拍出來回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原本以為是卡門,但好像是
另外一場不知怎地被我遺忘的國樂表演。)
一場很完美的演出,完全不會讓我心思亂飄,或者想打瞌睡,反而全神貫注在演出現場的
音樂會,真的很值得。
得到的體悟很深很深,是真的該為生命留下某些能夠樂在其中,讓自己發光發熱的東西。
然後,把這份快樂再傳給別人。

2010年2月2日

焰狀的歡愉



我想我們所追求的無非是一種焰狀的歡愉。
易散,虛無,卻熾熱。
適於遠眺,我們卻總想緊擁懷中。
我們甚至不滿於此,眼眸或者夢裡。
總是越抱越緊,亟欲以一生的憔悴撲燃一瞬的純粹。
然後我們期望能把歡愉凝結,卻每每由他燦然退行,向遠方。
而當我們索性,自我變體為那份光亮,依然掩蓋不了內裡的窘迫。
我們拙劣的模仿,但
每一個接觸到的東西都頹然衰敗。
我們開始明白腐壞的是最初的命題,
始於最初,我們無可救藥的傾慕,就預示了不該並提的兩種命題。
而接下來不過是一連串難以挽回的必然失落。

2010年1月29日

台大跨年的補充與環境給人的自由。



  隔了整整一個月才想來回溯一下跨年那天某個特定的瘋狂行徑。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到台北就是瘋狂的花錢,以下是被婊的很厲害的700元花錢始末:
  首先,我隻身,第一次在所謂的交九轉運站(是這東西嗎?)冒險。只能說那是個設計極差的轉運系統,沒想到會出現在力圖躋身國際大都會的台北。開一個單線的黑暗爬坡道到所有客運進站,然後再開一個百貨公司規模的電梯(雖然廁所旁邊還有樓梯),給每天成千上萬的轉運人潮使用。最讓人看不下去的是,直接和京站百貨作連結,這不是圖利特定廠商是什麼?
  於是乎,我根本搞不清楚方向就被擠進了京站的逛街人潮,卻意外地被一家店抓住目光。一家叫做Aranzi Aronzo的日本插畫設計商品的專賣店。我其實看過那個招牌的貓,唯一的印象是「很貴」。
這一整趟旅程的所有冒險心態就在那裡爆發,這種奢侈卻又質感充沛的店在新竹要哪裡找?我甚至故作姿態的跑去問裡面皮夾的價格(2XXX),胡亂逛了一圈,最後依然被門口的特價鉛筆袋拉回(非常有設計感)。很想要帶走某些這城市特有的氛圍,或者為新的一年立下某些實質的憑藉,而299的價格正中我奢侈放縱的價格極限,所以我就買了。
  然後擠進擠出了捷運,轉車,又擠進擠出了捷運,終於到了台大附近。
  鄉巴佬的我果然下錯站(台電大樓),非常閒適地繼續遊走,走進摩斯吃了頓晚餐。事實上我想,這種閒適又有點亢奮的探險心情,就是我來到台北慣有的印象了吧。畢竟我不是在這個城市生活的人,所以能悠閒地以過客心態面對人群的匆忙,但同時又像進了大觀園一樣,體驗著永不止息的新奇與說不盡的奇特景象。
  這當中當然包含了CD:台北真的很神奇,連最普通的大眾唱片(在新竹已經倒了),都可以找到Mercury Rev的專輯。對於他們最新一張,向電子音樂靠攏的《Snowflake Midnight》,一直不太能接受。但新年的特有氣氛和所謂的冒險心態,讓我成全了自己的收集狂(Mercury Rev是目前我唯一想買遍他們所有專輯的樂團)。400塊,我必須承認,我幾乎沒去看價格。
  究竟是上回的爆炸奢侈耳機行養開了我的胃口,還是隻身在這疏離的城市,讓我亟欲想擁有什麼可以自我確認的價值?所以我用買的,像是確認自己在這樣一個大都會探險到了什麼,自我完成了什麼,或對未來的自己有什麼期許。
  迎接2010的700塊的故事結束了,我買了一個鉛筆袋跟一張CD。

  而在更前一年的跨年,我剛到台北就買了Mercury Rev的《Deserter’s Song》跟阿飛西雅的《失語的鱷魚社會》,這兩張專輯基本上定義了我整個2009年的音樂聆聽走向(另類搖滾跟後搖滾),也某種程度上為2009的我下了註腳。
  後來又跟竹天的朋友在公館附近晃了幾圈。
  我非常喜歡台大附近的這種氛圍,包含了便利的商圈、影城,更包含了附近的美術館、二手書店等等。相較之下,清大座落的環境,讓清大像個園區而不是大學。我想說的是,如果今天一個大學生想要遠離人群,自我流浪和探索,在清大他會不知道能去哪。走在校園或附近,除了宵夜街沒別的,又太容易遇到熟識,圖書館充滿了K書中心的氣氛,最後他只能選擇逃到市區去跟國高中生擠那幾間寥寥可數的店,非常通俗化,更別提一家像樣的書店。(或許只剩通風不怎麼好的誠品)
  但是在台大,附近是很開闊的商圈,每個人可以各取所需。除了規模很大的夜市讓你吃飽飽,走幾步就有電影院、賣場跟書店。而憑藉著捷運的便捷,20分鐘內你已經在台北的另外一區,開始另外一場探險。可能是獨立書店、獨立唱片行,也可能是藝術家的個人工作室,美術館博物館或某某商品的專賣店,電子大賣場……我想沒有人會懷疑,你所想找的地方在台北,應該比新竹容易找太多。
  台北真是太適合流浪。
  這種流浪,我想不是深陷於五光十色,而是眼界大開的機會之旅。在這樣的大都會下,可以看人、看書、看畫、看電影,我想這是台北提供給大學生難得的環境。只要心中保有一絲衝動,就不可能畢業後變成只窩在實驗室的怪胎。很多人常說,台北的刺激太多,人很容易迷失自我。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對於想拓展自己視野的人,大城市是再適合不過的場域。
  走過一趟台大,我好像更明白在清大那種時常梗在心頭,被束縛的感覺。那種感覺引領我隻身在校園亂晃,亂拍照,從藝術中心晃到人社圖書館(我還特地跑去那裡讀書。)但是怎麼晃,我還是在清大,還是無法想像自己能變成怎樣不同的人。我不知道在新竹這個城市我還能去哪裡,才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開始覺得自己該多跑些地方了。
  我一直知道,但是一直沒有這麼深的體悟。我不想再被同樣的人群或想法綁住。這世界明明這麼大,為什麼我要困在一個儼然是職訓所的科系路途上?我想要多給自己一些想像空間。

  最後,我在想明年如果又到台北跨年,我會買什麼?

2010年1月28日

<我在這裡愛你>  --聶魯達



我在這裡愛你。     聶魯達


李宗榮 譯

我在這裡愛你。
在黑暗的松林裡,風解縛了自己。
月亮像燐光在漂浮的水面上發光。
白晝,日復一日,彼此追逐。

雪以舞動的身姿迎風飄揚。
一隻銀色的海鷗從西邊滑落。
有時是一艘船。高高的群星。
哦,船的黑色的十字架。
孤單的。
有時我在清晨甦醒,我的靈魂甚至還是濕的。
遠遠的,海洋鳴響並發出回聲。
這是一個港口。
我在這裡愛你。

我在這裡愛你,而且地平線徒然的隱藏你。
在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仍然愛你。
穿越海洋永無停息。
我看見我自己如這些古老的船錨一樣遭人遺忘。
當暮色停泊在那裡,碼頭變得哀傷。
而我的生命變得疲憊,無由的渴求。
我愛我所沒有的,你如此的遙遠。
我的憎惡與緩慢的暮色搏鬥。
但夜來臨並開始對我歌唱。

月亮轉動他齒輪般的夢。
最大的星星藉著你的雙眼凝視著我。
當我愛你時,風中的松樹
要以他們絲線般的葉子唱你的名字。


原文

Aqu te amo.
En los oscuros pinos se desenreda el viento.
Fosforece la luna sobre las aguas errantes.
Andan das iguales persiguindose.

Se descie la niebla en danzantes figuras.
Una gaviota de plata se descuelga del ocaso.
A veces una vela. Altas, altas estrellas.

O la cruz negra de un barco.
Solo.
A veces amanezco, y hasta mi alma est hmeda.
Suena, resuena el mar lejano.
Este es un puerto.
Aqu te amo.

Aqu te amo y en vano te oculta el horizonte.
Te estoy amando an entre estas fras cosas.
A veces van mis besos en esos barcos graves,
que corren por el mar hacia donde no llegan.
Ya me veo olvidado como estas viejas anclas.
Son ms tristes los muelles cuando atraca la tarde.
Se fatiga mi vida intilmente hambrienta.
Amo lo que no tengo. Ests t tan distante.
Mi hasto forcejea con los lentos crepsculos.
Pero la noche llega y comienza a cantarme.

La luna hace girar su rodaje de sueo.
Me miran con tus ojos las estrellas ms grandes.
Y como yo te amo, los pinos en el viento,
quieren cantar tu nombre con sus hojas de alambre.

約莫是個草率的計畫



從小到大,重要的事都比別人慢一步。

關於長假的種種心路歷程體驗太多,我對於這寒假也不奢求什麼了。
不打算做什麼很大的突破,環島出國拓展視野之類的,我並不期待會發生。
回歸基本的休息再出發即可,回頭看看,一次也沒成功過不是?

草率的計畫:

每天(或經常)要做的--

看書
        目前清單有:龍族2,風之影,地糧,波赫士,刺蝟的優雅,日安憂鬱,我執……

寫網誌/個版
        目前清單:很多。
練琴
        準備松竹楊梅吧,到目前為止的爛帳就算了。
練球/運動
        目前:嗯...
規劃旅遊
        家庭出遊,晃蕩行。
讀英文
好好刷牙
        有戴牙套的人就懂。

要思考的--

自由公路上的事

生涯規劃的種種

學習獨立生活的籌備等等。



2010年1月16日

為什麼不說話,關於後搖滾。


  搖滾樂個人報告是寫Mercury Rev,但是太長了。

  所以就放了這篇有點簡陋的後搖心得,改日應該會重寫囉。


 

  第一次接觸後搖滾,對於這種聽起來像加長版前奏的音樂很難適應。長久以來的音樂聆聽經驗,讓我不斷想要從旋律片段或者鼓音跳動中,解析出「歌曲意識」,或者創作者的訴求。但是沒有歌詞,意象式的標題,讓我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必須承認,剛開始後搖滾之於我,就像是搖滾版的古典樂。唸書的時候很適合放來聽,因為沒有人聲會干擾閱讀的思緒。而且一首歌通常很長,放著放著,你根本不會去在乎到底放到哪首歌。

  不過,一次又一次的期中考爆炸的過程中,每次回到寢室已是半夜。腦袋中塞滿了資訊,緊繃的壓力和思緒,我聽什麼歌都不對。這時嘗試放後搖滾,閉上眼睛仔細想像,我才終於發現後搖所為我開啟的另外一個世界,好像心中某些不曾被關照過的想法,第一次得到釋放。

修了鄭志鵬老師的課,更讓我開始從自身的體驗出發,去思考後搖滾對應到的社會景況──

  為什麼不說話?

  有太多後搖滾的樂團是沒有主唱的,至多就是語句不明的吶喊或者呢喃。

  為什麼不說話?閉上眼睛聆聽阿飛西雅,腦中浮現的是什麼畫面?

  如果把音樂比喻成現實城市的某個畫面。流行歌曲或許對應到,學生時代狂放的青春,情侶間含情默默的眼神,或甚至直接就是在街角遇到某個人的悸動。某些搖滾樂或可嘗試對應到大樓陰影下,貧民和玻璃帷幕的反差(如果那是他們所訴求的),或者是酒吧,或者是毒販黑市。

  不過,阿飛西雅讓我想到的卻是每一份子都共同面對的:這整個城市。聆聽「戰車」時,爆炸性的鼓音明明也曾在別的搖滾樂曲聽過,但是我就是無法聯想到吶喊;聯想到燃燒自我;或者聯想到抗議的元素。

  我想到的,是川流不息的街道和衝刺穿梭的人潮。

  因為沒有人說話,事實上這就是現代社會的典型景況。

  台北繁忙的街頭:每個人鑽進一個捷運站,過沒多久從另外一個洞口鑽出,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路口,沒有人相互交談。大家只是不停移動,不停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即使跟一個人在捷運上並坐了一小時,他對你而言,跟300公里外的另一個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這股沉默的洪流巨大到沒有人敢去思考,因為有再多的想法,放到城市巨大的場景,都是渺小的聲音。每天電視媒體上爭吵著一堆問題,人們不斷地被動接收,少數人有些不一樣的聲音,但是回到街道上,你面對的只是恐怖的沉默。

  這樣讓人窒息的薄膜下,到底每個人都在想些什麼?我想這就是後搖滾表達的最核心主題。或者說,可以算是後搖滾興起乃至於傳入台灣的「社會背景」。

  因此,才會有那些重複的旋律、炸裂的音牆,或者某些後搖壓抑抽離的聲線(如:Mogwai的某些歌)、淡淡的呢喃或者情緒嘶吼(如:Envy)或甚至接近自然的空靈音響(如:Sigor Ros)。

這些在探討的正是我們自己:身為一個現代人每天面對的繁忙步調和疏離社會;心中的掙扎,和總是沒勇氣喊出口的意見;被現實生活淹沒的兒時夢想,雜以對於自然的想望。

  這一切的主題都是,現代人(或者直接說,我自己),在聆聽後搖滾所能直接感覺到心中被關照的部份。很少有音樂有能力去關注,即使外表沉靜冷漠,面具底下卻可能敏感異常,想要大哭大喊大叫的,每顆心。

  這就是我所體驗到的後搖滾。



 


*同步@PTT2個版:Asa 

2010年1月15日

Google Reader和另一個生活的面向



  超強的是Google Reader,不是我。

  生活是有很多面向的,我想一個現代人必須要體認到這一點。在這樣資訊爆炸,步調
快速的年代,我們的確必須要時時停下來思考,停下來面對自我,才不致於被社會的洪流
淹沒。然而,如果我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內省和反思,而不敞開心胸了解瞬息萬變的社
會,是很難有所成長的。因此,不要試著用Google Reader的框架套住自己詩人的浪漫,
蜻蜓點水式的資訊擷取,可能會讓你沮喪。但是,生活是有很多面向的,Google Reader
只是一種幫助你能夠有效率擴張見聞的方式。
    我想試著在這篇文章,把關於Google Reader的介紹做一個統整,其實很多東西都是
網路的文章和介紹,加點個人的心得。
    讓我們開始吧。

RSS--
  要了解Google Reader,一定要先了解什麼是RSS。
  
RSS(簡易資訊聚合)是一種消息來源格式規範,用以發佈經常更新資料的網站,例如部
落格文章、新聞、音訊或視訊的網摘。
                                            維基百科:http://goo.gl/tdky
  簡單地說,在經常有更新資料的網路來源,RSS可以讓你訂閱這個來源,當有任何更
新的時候通知你。這樣你就不用再來回去查閱,也可以統一分類和整理紀錄。
  目前RSS有許多版本,然而我們不必擔心,因為Google Reader目前相容大部分的RSS
規範。
Google Reader--
  有了RSS的概念,當我們訂閱一堆資訊來源,自然需要一個接收處理的平台。RSS閱讀
器有很多種,而Google Reader就是其中被廣泛使用的一種。

  Google Reader的網頁:http://reader.google.com/
  使用Google Reader,必須要先有Google的帳號,Google帳號其實非常方便,除了閱
讀器,還可以使用Blogger,Picasa,和以垃圾郵件過濾及容量不斷上升著名的Gmail。
       註冊網頁:http://goo.gl/SV1p
       免費註冊完之後,就可以開始使用Google Reader了。
  
  使用介面:http://goo.gl/RunJ
  介面很簡單,點進去首頁中間是目前未閱讀的項目,右邊是一些推薦的連結和提示,
左邊則是你星號標記的項目(類似我的最愛),分享的項目(別人可以透過追蹤的功能看到你
所分享的項目)和使用上的趨勢等統計數據。
  左下則是讓你建立項目的分類,以及顯示目前追蹤的朋友,有什麼分享的內容。
  使用上很簡單,就像是在收信一般。

  閱讀條目:http://goo.gl/V8BT
    點進一個分類裡面的訂閱,就可以看到該來源的更新內容,粗體代表未閱讀,細體代
表已閱讀,點進去就可以看到項目的詳細內容。
  閱讀中,點項目的標題,會導引到原網頁。記得,閱讀器只是幫你做摘要,較長的文
章可能沒辦法顯示全文。如果想要在閱讀器就看到全文,可以參考下文中,網友提供的13
個使用技巧。

  其他功能:http://goo.gl/4db8
    每篇項目的最下面,都可以看到幾個選項。
    你可以選擇將項目星號標記起來,標記你喜歡這篇文章(類似推文),和所有人分享,
或者加上註解分享,或者轉寄到信箱,也可以立刻針對這篇文章修改分類。

RSS的訂閱--
  明白Google Reader的用法,就要開始訂閱自己喜歡的來源了。
  舉凡部落格,雜誌網站(天下,遠見等),或者新聞都可以進行訂閱。如果是發展成熟
的網站或部落格,一般都可以看到RSS的標示或者代表RSS的橘色小圖案,只要按下去,順
著導引點說要將來源(Resource)訂閱在Google Reader,就會自動進入Google Reader頁面
讓你確認訂閱。如果遇到沒有RSS訂閱標記的網站,也可以在Google Reader直接按「新增
訂閱」,直接貼上網址,只要該網頁有支援訂閱,就可以在閱讀器上看到更新的內容了。
  以我這個入門者為例子,我本身訂閱了朋友們的網誌讓我不用每天去查勤,還有喜歡
的軟體資訊,音樂電影評析的部落格,還包含了一些雜誌的精選內容和網路新聞的網站。
  獨特的網路新聞媒體可參考:http://goo.gl/K7yT
                 (引用自:電腦玩物部落格,http://goo.gl/er0m)
  事實上,除了省時間,Google Reader在傳達的就是統一處理的概念。把喜歡的項目
分類統一閱讀,並且自動將更新陳列到自己面前。如此可以讓我們更有條理地處理大量的
資訊,同時也不會在資料搜尋的過程中迷失方向。
  甚至,對於訂閱了數百數千個資訊來源的使用者,持續紀錄的方式,讓他建立了含有
所有感興趣關鍵字的資料庫。不論是打報告或單純再閱讀都有很大的幫助。

使用技巧--
  下面介紹一些可以提昇使用效率,或者更善用閱讀器特性的技巧。

13個提昇使用技巧的方法:http://goo.gl/8Yil
                 (引用自:電腦玩物部落格,http://goo.gl/er0m)
  文章中講的很詳細,歡迎參考看看。
  對我而言,其中較受用的幾點,包括建立正確的態度,才不會被資訊洪流淹沒;如何
訂閱全文讓你可以將所有工作統一處理;還有一個提昇速度的快速鍵及分類法。
  另外一個有趣的東西,在Google Reader的社群性。透過「喜歡」這個標記的動作,
你不只幫助更多人判斷一個條目的受歡迎程度,同時Google Reader也會分析你常「喜歡」
的關鍵字,在首頁推薦適合的其他資訊來源給你。(同樣技術也被運用在Googel Adsense,
藉由搜尋Gmail內容的關鍵字在側欄提供相對應的廣告,曾經引起不小風波。)
  而且,透過「分享」的功能,和能將所有網頁都訂閱到閱讀器的「社群化標籤」,我
們事實上正在閱讀器上分享所有感興趣的網路資訊。藉由追蹤功能和朋友間建立網絡,一
個連一個,資訊便無遠弗屆的傳達與複製。Facebook的成功,正告訴我們這種人群網絡的
力量是多麼巨大。
  不要想這麼遠,這些社群化功能最好的地方,就是可以帶你發現新的訂閱來源,也可
以跟同好們分享網路上的新聞或者新文章。讓朋友的無數雙眼睛,都成為你的眼睛。

  此外,我個人使用Chrome瀏覽器,其中網友提供一個Extension,讓我可以在工具列
上立即看到閱讀器有沒有新文章,同時可以立刻點閱(火狐也有對應的Extension,IE使用
者就......從iGoogle首頁上面點進去吧,也蠻快的。)

結語:
  曾經聽彥伯在網誌上提到Google Reader:「這世界上什麼都沒有,只有門。」
  這很符合我使用閱讀器的印象,打開一個訂閱來源,就像打開一道門和一個世界。
  這些門的選擇在於自己,這種主動是很重要的。你希望讓你自己知道什麼?你希望關
注什麼?同時,別人正在關注什麼?有哪些問題是你從來沒有想過的?
  因此,不斷的閱讀和探索相當重要。經由來回探索和廣泛閱讀,你可以增進自己的見
聞,也可以拓展自己思考的格局和領域。最應該被記住的是:即使經過篩選,當面對一篇
文章,既然你已經選擇讀它,就要仔細精讀,並且深入思考反芻。如此才不會從頭到尾走
馬看花,像是快速瀏覽標題,幫助有限。
  Google Reader是資訊時代的產物,類似分類統整、集中處理、社群網絡的概念也被
應用在Email和即時通訊的技術上。(Gmail和MSN的分類標籤,Facebook的網頁分享和好友
動態)我想這是資訊時代不斷演進後,對於舊有技術的重新應用,讓原本簡單收收信,看
看文章的功能,多了新的可能。
  最後提一個讓我警覺到的成癮性,當我灌了Chrome的Extension之後,我發現一旦有更
新,自己就會想去點。點進去也不想用心閱讀,單純像是在PTT消勾勾的動作。這點真的很
糟糕,如何每天分配時間做閱讀,不要時時掛念在閱讀器上(就像開頭講的,這只是幫助你
接受資訊的一個方式,生活還有很多別的面向),成了重要的課題。
  祝大家在Google Reader探索愉快。
  

我的Google Reader分享網址:http://www.google.com/reader/shared/jkilyjkily
想追蹤的朋友可以打我名字或帳號搜尋加入。
讓我們一起Google Reader吧! 

P.S. 這是我第一篇先寫大綱再寫內容的個板文章。


*同步@ PTT2個版:Asa

2010年1月4日

通識和持續的自我探索



讀的有點煩,所以先來隨便看看選課。

先假設我選華班物冶,其他都清班來看。

感覺沒啥吸引人的課。

除了看到羽球就點,吸引我的大概只剩哲基,當代視覺文化跟張元伯伯的課。
我想原因大概是因為,人文及社會的選修通識修完了,
想休息一陣專攻核心通識,所以變成沒啥課可選。(加上有點想讓軍訓休息一學期。)
嗯,有考慮到大三看情況,再點幾門喜歡的通識來修修(也就是不管學校的分類。)

轉念想想,
我的確是那種會為了通識拋下必修的人。
所以等星期二考完第一波,我要用全清班課表再找一次有沒有好課看看。

這回開學第一個禮拜,我一定要多跑去聽通識課,不喜歡就退掉,喜歡就拼加簽。
又想起彭明輝伯伯說過的話:「通識課要好好選。」
作為我對想給大一新生的第一個建議,這句話我真的要繼續實踐下去。
因為這是一種探索自己的過程,不管是什麼因素讓自己身處現在的科系,
愛或不愛,通識課都是主動擴大自己格局的方式,因為是自己選擇要讀什麼,不是嗎?

修通識到現在三個學期,其實還蠻滿意的。
大一上的跨界與探索,雖然不算很成功的學到老師想給我們的夢想實踐力,
不過倒建立不少跳脫思考的可能,也看到許多人的勇敢。

大一下的現代詩,是我第一次上課差點上到哭。
老師所嘗試的「浸潤」教學法:讀很多、很多詩,起初不以為然,後來發現藉由多認識,
反而能激發自己對詩的觀察,也讓老師的解釋變成一種引導。
好美麗,那些吉光片羽或者幽深如夢的意境。
我愛上現代詩了。

大一下的存在主義小說與思想,第一門主動沒翹過的課。
彭明輝伯伯徹底激發我對哲學的興趣,可以說打開我人生另一條路。
對於理想和現實,以及我們如何被概念困住一生,有太多嶄新的思考。
回頭看看自己,便能在自己身上看到許多不一樣的可能性。
上完課,會開始對人生意義腳踏實地的探索起。
第一次感覺因為老師某句話而受用一輩子,
因為一個思考方向,從此不再懼怕生命中的某些掙扎。
筆記抄的滿滿的,現在看到自己寫的期末報告都還會感動。

大二上的普通天文學,第一次修這種修了也不會算通識學分的通識。
當初真的只是抱著,想學習如何教學的傻心情來上課的。
雖然後來翹的有點兇,不過的確有很多盲點被破除。
很多天文學上沒仔細思考的東西:
(例如造父變星的真正原因和為什麼平常月亮暗的地方不是紅的,到月食才是。)
另外也學到很多科學探測的新可能,是以前想像不到的。
憑著對天文的愛,我喜歡這堂課。

大二上的中國藝術史,不得不說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就像版上說的,若對藝術存有浪漫想像的人不適合修,這大概是為什麼我不適合吧。
雖然如此,中國藝術的美還是從裡頭透露了一些。
我想老師持有的理性剖析只是路的其中一條
(我會去聽聽她的藝術與社會,據說是另外一個角度。)
玉的溫潤,瓷的瑩亮和山水畫的悠遠意境。
我會永遠記得。

大二上的搖滾樂與社會,又是個瘋狂抄筆記的一門課。
(除了最後兩次,因為老師突然說投影片其實線上學習有,害我有點意興闌珊。)
第一次從頭到尾把搖滾樂的歷史走一遍,伴隨著好多好多音樂,
照著老師的步伐一步步聽,徹底打開我的音樂世界。
每次上課聽歌都一定會起雞皮疙瘩,好多CD都跑去視聽中心借。
不單是欣賞,課程上的社會分析角度,讓我聽音樂多了份深度。
雖然有可能都是想太多,不過那些發自內心的歌詞和旋律,我想的確有改變社會的力量。
也要感謝這門課的報告,讓我徹底去了解Mercury Rev。
至於團體報告的後搖,不斷聆聽也讓我多了許多思考,我們一起加油!


重複好多「第一次」,這種開拓的感覺,我想,就是我所要的通識課吧。






*同步 @PTT2個版 : Asa  

2010年1月1日

差點就要相信,向前走得把一切過往忘掉。


說真的,待在清大久了,很容易陷入同一個框框打轉。
身邊永遠是同樣的人掙扎著同樣的事,對於未來的期許也就只有那些可能。

很感謝有你們這群。
不論是竹天17屆的夥伴,或是竹天沂天可愛的小學弟妹們,
你們其實是這一年來帶給我快樂與平靜的最大部份。
跟你們在一起就是很自在,雖然不一定每次都促膝長談,但是你們總是能提醒我,
竹中帶給我珍貴的生命態度。

就像Yawi講的,竹中搞社團在全國算是很前面的。
並不是因為我們在各類別有什麼特別的成就或獎項,
而是竹中生的樸實,讓我們發展出一種強韌有力的人際關係,
活動可能出包,但是群體間的向心力卻可以持續極久。

我們的想法很單純,但在大學卻不一定行的通:
只是希望一群人快樂地在一起,而且希望這樣的人越來越多。
這其中包含了人際圈子的擴大,
事實上在竹中我已經看過太多悶騷封閉類型的人,被群體接納而打開心胸的例子,
我自己就是。
那種被接納的感覺是很美的,而且伙伴間對你的感覺無比真誠。


在大一的時候,我掙扎過,最後留下一句話:「大一最需要的是勇氣。」
現在回頭看,我發現我想說的是,你必須主動跳進每個圈子。
進到大學,有太多圈子讓你歸屬,
但是你必須主動,主動性是相當重要的,如果說你選擇若即若離,不去投注大量精力,
你最後的下場其實是被淡忘。
因為大學生活,人跟人之間的向心力來自於共同嗜好,或者要共同從事某項工作。
你必須先有這份連結,才有可以進到圈子中,
因為朋友不會主動找你,你要主動去找適合你的朋友。

然而,這種模式是有風險的,一旦工作目標達成,要如何成功讓一群人繼續連絡?
方棍棍說,一個營隊如果辦完之後大家都散了,這個營隊不是成功的營隊。
坦白說,在大學這樣成功的例子不多。
大部分的情況是,圈子自我縮小,變成一群人很熟,跟其他人反而形同陌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大學的人際面廣大而分散,不像高中一整群人膩在一起。
所以,在大一這樣的起始階段,最需要的勇氣。
你一定要有勇氣打開自己的心,有勇氣跳進你所愛的群體間,有勇氣付出。
同時也要有勇氣離開待得不開心的地方,
要不然是不會有人理你的。

到了大二,情況就反過來了,我想說的是:「大二最需要的是熱情。」
課業的壓迫和現實面的逼近,大二其實很希望能多花點時間在自己身上。
有太多東西需要準備:升學、出國,和在各自領域的精進。
然而大二往往是社團的幹部,同時也是系上新生的學長姊。
簡單說,我們在圈子裡面,準備要接納新的人進來。

這過程非常需要熱情,因為新生不一定能打開心胸和人建立關係,
如果自己早就沒有熱情和他們接觸,嘗試帶給他們這群體所能給予的所有美好,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會散的。
這樣的過程,縱使寫再多企劃案,辦再多活動也沒有用。
想不想跟你熟,這東西看眼神就知道。
沒有熱情,所有活動都只是沉重的負擔,
沒人想接,大家都懶得管,
接著就是活動期間的無限爭執,責任歸屬,誰做了什麼,誰該做什麼而沒去做。
所有的活動都是冰冷的,重點是裡面的人。
其實這在營隊期間太容易察覺,如果你對某活動,某群體不認同,或想擺爛,
縱使是再High的晚會,你也只會感到疏離冷漠。

為什麼要講到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感謝竹天的脈絡,讓我可以時常回頭找回自己相信的價值,
同時也和大學的做事方式做比較。

每次看到學弟妹活動出包的時候,心中都有股衝動想要跑上去,
一個個把錯誤揪出來,找到責任歸屬和解決方案,同時列入檢討。
但是,即使舞會燈光發生問題,亂七八糟忽暗忽亮,我發現他們依然跳得好開心;
或者,在大學生世故的眼中,
明明是完全沒包裝,很單調的團康還在大太陽的底下,但他們玩得好開心。
只要安全無虞,我大多放手讓他們體驗,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活動。

(為避免有學弟妹看到這篇,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當然,這些漏洞還是必須要改進,高中生也不是傻子可以自high到這種地步,
這其中負責人間一定有磨擦。

我想說的是,我看他們身上看到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遺忘的價值。
這其實是我在他們檢討會,絕對不會插手的真正原因。
他們其實很想學會大學生的方式,縝密的規劃分工和檢討——
但是我很想跟他們說,活動流程的改進可以慢慢來,一定會越辦越好。
你們千萬不要忘了彼此,千萬不要因為一些事情沒做好,彼此反目或者避不見面。
這種事情我在大學真的看太多了,你們沒有忘記活動辦完大家還是好朋友這件事,
真的是讓我很感動。
因為在學長姐的傳承下,或者如大學,所有檢討文稿都被留存下來時,
活動自然是會一屆比一屆更純熟,但是辦的人卻不一定會感動快樂。
我希望看到的是,
以後你們聚在一起完全不需要什麼小隊聚、股聚、回娘家之類的各種名目,
只是單純因為你們是朋友。

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就繼續努力下去就可以了。

也許是因為大學生太不容易滿足,或者大學生反而是脆弱的。
我感覺很難在大學活動中,找到這樣的生命力量。
實際上我不知道每個人的高中背景,但是我很確定,我無比珍惜竹中帶給我的這份態度。
雖然我曾經因為這樣的態度在大學感到失落,但是現在回想起來,
選擇放掉他,而去追求那些企劃書中,型塑出來的認同感和向心力,能否維持還不一定,
這實在是件荒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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