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4日

敲響的鐘與記憶所繫之處

【敲響的鐘與記憶所繫之處】

  在困於論文的圖書館,才格外感受到對於甜梅號,或那些已成為老歌系列的愛,交織於難再復返的生命記憶與情境中。那時聽的團不多,每首好歌都彷若千載難逢的經典。會去爭論哪首歌比較能打動自己,討論樂句細節,或甚至在陪學弟妹觀測時,試著用一台破鋼琴把副歌彈出來,得意老半天。去The Wall像去朝聖,閉眼假裝真的有音牆往自己襲來(其實只是在吸乾冰),出場後再說些靈魂被洗滌之類的瘋話。
  永遠記得第一次細讀鯨向海的《精神病院》,在赴北的列車上搭配甜梅號的《腦海群島》。視野從詩句跳到窗外的阡陌縱橫,恰好接上〈黃昏鹿場〉大霧初醒的壯闊弦樂,直覺自己從此成為不一樣的人。好像是在大二那半年,夜跑都聽腦海群島,差不多到〈夜星子〉時就會跑完,慢慢走回宿舍。〈敲響的鐘〉敲下鐘聲時,照見校園一片燈火擾亂。日復一日,這不是儀式是什麼?
  多年後野台開唱又再次聽到甜梅號,好像變成只不過是眾多樂團中的一個。一樣的黃昏鹿場,旋律依然好,卻不再有那種直擊、揭開某種存在祕密的悸動,或許這就是啟蒙團的意義吧。這些年聽音樂祭像家常便飯,或者是蒐集新團的過程,像在花圃裡再種些花木;但仍舊比不上那年第一叢新芽冒出,感動到覺得這就是唯一了,世界上的好歌就到這裡為止了,那種傻呼呼又很天真美好的心情。
  感謝那段日子,與那些人的記憶所繫之處,只要聽到歌,我們就想起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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