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8日

不只



不只。


將這兩個字對摺,遙寄給顛簸困頓,懷抱執念的大三。

如果我現在走進永恆森林,大概會分裂一團灰燼。
那些自我質疑。
我想要想得更多,我不想要只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想要滿足於大聲說話。
但是我真的可以嗎?以我這種衰弱萎靡的狀態?

就好像試圖讓自己重新過一次大學生活,以沉潛過的姿態,和心中的火。
但是我早已失去那種無所畏懼,或者從來沒有過。

不只。

不斷想要脫離那些層次,只是想要逃離這兩年經歷的一些死穴。
我想要更多。
如果真的是把大學生活Reset,我會怎麼做?

不想把事情都當成任務完成,如果不能回扣到我的初衷那我寧願不做。
不想要做個只破不立的人。
不想要只了解表面就沾沾自喜的人。

而可以被做,需要去做的事情是那麼的多。
要進入一些團隊,帶領一些團隊,發起一些團隊,改造一些團隊。
要經營好多人脈,又不能只把人當作人脈。
有些話要暗自說,有些計劃要暗自寫。
總是呼喚不來自己的社會人格,到最後自己也亂了。

我希望我不只是空談,也希望自己成就的不只是過去兩年所有過的那些。

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夠記得,
當我再次被行程箝制,再次被人際困惑,我要記得自己不只有這個層次。
那些事情不只是事情,不只是讓我們成長或者學習技巧的事情,
更絕對不只是讓大家混熟嘻嘻哈哈的事情。
那些事情背後是有意義的,是存在改變的。
對自己,也對所有人。

去作為,但是腳踏實地,是我對大三的自己最大的期待。

我們不是一群把自己搞得很累然後換取一些笑容的大學生,
我們可以做得更多,
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新時代。

2010年6月17日

<這初夏的熱病>



<這初夏的熱病>
--給Y

夏是一口難以言喻的虹吸
沒有任何霧氣試過逃離
整隊整隊踏著
星子的步伐,走入雨

方型的紙箱是思念
壘壘
拓下牆角泛黃的稜線
沒有一粒塵埃爬出陰影
彼此低語著一些
關於聚散

我從來沒醒過
我感到熱
夢裡我呼吸你的心跳
緊緊擁抱一件被單
與汗

終於我渴望被叫醒
甚於張開眼

窗外,愛早已
暴雨成一片洪荒

2010年6月8日

20歲,而,怎樣都是自己的人生



媽說:「我一年前跟你講過一模一樣的話。」
爸說:「你真的要從長計議。」
姐說:「『這是我的決定,我會養活我自己,你們根本不用操心啊』這樣是不夠的。」
天哥說:「我很少這樣直接給同學具體的建議,但是我覺得你真的適合往人文這一塊。」
阿純說:「台灣餓不死人的。」
小強說:「我不懂你現在到底在裹足不前什麼?」
禮亦說:「你不喜歡現在這樣,那你現在到底在幹嘛?」
香料說:「每個人有自己的事業,事情本來就是這樣。」
可樂說:「你就轉啊。」

天啊為什麼,你們都要用這種強烈而巨大的方式對我說。
我知道。
我知道什麼是讓自我死亡什麼是現實面什麼是反抗心態什麼是台灣大學特有的氛圍。
我知道什麼是知道再多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我在堤岸咖啡坐了兩個晚上,跟阿吉繞了清大兩圈交大三圈,我差點自己一個人去喝酒。
我看了些書講大學該做的事,紀德說我們要隨時離開自己,惠特曼說在所有安排好的地方
我們都不能停留,牧羊少年說只要我們想做一件事,整個宇宙都會幫助我們。

很多人跟我說喔。
不少人跟我說加油。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你心情幹嘛這麼不好,幹嘛不來上課。

漢瑪牠過來用尾巴戳我,然後背對我望向遠方。漢瑪牠睡覺然後喵喵叫沒有人管得了牠。

我的確有一度跟爸說的一樣,是帶著恨的。
這種恨引發一種離群跟自憐的孤獨。
就算用盡所有理性的方法,優劣分析甚至加了比重,收集資料,詢問所有人,參與各種活
動探索自己。最後要解決的還是躁動的心。

我們隨時有能力離開當下的心境,這個世界很大,我們隨時可以改變自己。
只要我們從面對自己開始,從自覺開始。

那些夜晚,一個人一杯咖啡一個月亮的夜晚,我想是最重要的。
人只能在徹底面對自己的時候,才知道問題在哪裡,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我發現我只是缺少一種真正有所寄託的領域,跟我興趣相投的群體,可以讓我的工作不再
只是功能性用途的環境,一種認同和陪伴。
我需要的是一種平靜和發自內心想去學習的衝動。

我其實並不是要反抗什麼,我的恨其實是在恨自己沒有作為。
我必須要建立一種不隨便攻擊的心態,要不然我只是再度陷於自己的狹隘而已。

我想我必須要致歉,對所有聽我發過牢騷跟偏激念頭的朋友。
我沒有那麼恨工學院,或者覺得每個人都是沒在想的白痴。
許多極端的敵人其實都是我想像出來的,那些辯證其實不過是場自我的戰爭。
很多喪氣的話或者指責,其實都是跟自己講的。
我很抱歉,如果我的想法影響到你們開始跟我一起煩惱,卻現在才跟你們說其實我那時自
己也沒想清楚。有多少人帶著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更不用提有多少人是認真熱愛這塊領域
的,我怎麼有權力把自己該解決的問題,反過來指責所有人?
我想大家都是會有掙扎的,台灣或者我們這一代,的確面對到一些問題,但是我沒有權力
也沒有立場可以去否定什麼。每個時代都會有自己的問題,也終會走出新的路。

最後,其實我依然不那麼確定,但是我決定要輔人社,同時加入清華學院。
然後大四的時候再考慮要不要雙主修然後延畢。

說不定不是每個生涯抉擇都是那種篤定的理想型態,我們只能在實踐中,越來越確定,然
後越來越有力量。

我想,怎樣都是自己的人生。
只有對自己負責了,才能對得起所有關心自己的人,也才能對得起自己。

感謝你們,感謝那些夜晚。

2010年6月5日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個人。



彭宸的狀態曾經打過這麼一句話:「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個人。」
據說她在大學面臨到頗嚴重的人際問題,身為竹天沂天的夥伴,身為清大天文營的夥伴,
我之所以說不出半句鼓勵或者深談,是因為自己也那麼無力著。

沒有人有義務支持你。

到了這樣一個年紀,當你用盡全力作了一些熱血的事情,卻只換來一句「喔,很好啊。」
我直屬學長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事業,你不要管別人。

你不要管別人,你做自己。

的確,這種尊重,是大學場域下多樣性不可或缺的條件。
因為這些尊重,我們可以成為自己,可以成為形形色色不一樣的人。
所有看似對抗主流價值的嘗試,遇到這些,就像是被摸頭一樣無以為繼。

無以為繼的理由,是因為孤單。

我們做自己了,但是一個人。
用盡全力不要跟隨別人,青春期潮紅色的反抗心態,最後只不過讓我們離群而已。
這樣的生命真的就圓滿了嗎?

當我們罵了一聲幹去他的現實面,很浪漫地投身進去了,揮別所有人打開了一扇門並且走 
進。我們很勇敢地說,哪怕門後什麼都沒有,我也不會後悔,同時說我們清楚所有將至的
難關而無所畏懼。
問題是,誰會陪我們走過那些死蔭幽谷?當我們連自我都敢質疑,誰能牧這樣一頭孤獨而
迷途的羔羊?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個人。
請不要再跟我說做自己了,就好像你們不要我了,請不要逼我這樣放逐自己。

朋友,我需要你們一句話。
如果我真的打開了那道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門,你們還會在我身邊嗎?還是我早已進入一個
自食其力的年歲,而所有的陪伴都是一種機運,可遇不可求?

2010年6月4日

緣分的季節



一切都串連了起來,過去現在和未來,人,和人。

是這樣的季節,夜霧流浪的季節,我們開始學會對自己坦白。
是這樣的年歲,生命彼此分道揚鑣,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河道。

這樣20歲的初夏。

起於驚悚,
驚訝於自我本質,驚訝於身邊事物展現本來面貌,
人們開始說著其實我是,開始說其實我對你,其實他,其實世界的真相……
突然一切都不再那麼安穩熟悉,世界開始狂奔而我們來不及長大。

接著,一段不短的低潮之後,我們開始憤怒,開始暴躁。
憤怒於什麼擋住我們的去路,憤怒於為什麼身邊的人不拉自己一把,
憤怒於為什麼好像只有自己在憤怒,
憤怒於裹足不前的最終原因原來是自己的恐懼。

我們開始回望並且後悔。
所有逝去的,那些幾個朋友一個圈子,幾點星星一個夜晚,內心就能飽滿無比的日子。
那些笑容經營人群,而不是人群經營笑容的日子。

卻總是帶點念舊的成分,讓我們不停地碰壁,嚮導們開始說,你要讓過去死亡。
新的浪潮湧上來了,我們經營的很累。

究竟我們在後悔什麼?在試圖經營什麼?
我們在尋找人與人之間的連結,我們在找緣分。
我們試圖與緣分相遇,而且無可厚非地,試圖避開那些我們驚悚不已的特殊緣分,
我們終究在人與人之間打轉,嘗試立下自己可以接受的定位,更愛自己。

事實上,這是個緣分的季節。

因此,我們或許宣稱自己是非主流的存在,其實是希望確立自己價值來呼喚同伴;
又或者引火自燃(1),燃燒自己的生命,在這嶄新的大人世界去重建,或拓展新的緣分;
或者我們煙消雲散,離群並體驗孤獨,只因為我們對於所處感到失望。

這些奮鬥的步伐與成長軌跡,全都是我們成熟的方式。
與其說生命是被投擲的存在(2),不如說生命是個溯泳的歷程。
向著自己的方向絕非易事而需要同伴,有時我們放手去漂流,在另一條支流遭遇他人而重
新鼓起勇氣奮戰。
這之中有自覺,也有珍貴的彼此認同。

和被自我認同,被他人認同的自己一道,我們長大。

                                                                                                                            ◎Nad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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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是永遠不再來的>,鯨向海。
「世界上只有兩種男孩/不是煙消雲散,就是引火自燃」
引用自:http://www.wretch.cc/blog/EYEtoEYE/1645884

(2)
「人生是被投擲到這世界上的存在。」,馬丁.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
(被投擲性,Geworfenheit) 參考Wiki:http://goo.gl/grhI

2010年6月3日

我在這裡是個孩子。


http://goo.gl/5PiY
 
  這次幹訓,最後一次活動,但是過程中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得不說,我這次徹底地沒在管他們活動,甚至連拍照都懶得。安靜地做個場外人,場子裡鬧哄哄的節奏遊戲由我開始,我跟小強依然故我地進行大學生活的辯證和爭論TrueColor分析,在車上胡亂說些自己也沒想清楚的哲學事與生涯抉擇,彷彿另外一個世界。我們已是非常熟練了,而學弟妹總是很體諒我們的漫無目的跟四處遊走。當蟹堡學妹前仆後繼地找我們進入遊戲,我們識趣地婉拒,我卻開始發現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抽動。
  學弟妹的一些特有行徑再度引起我們的暗自討論,還沒開燈就能High起來的高中生,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好,我們現在請帶活動的人出來。」是啊,當下我們又開始討論起,在大學活動絕對不會這樣赤裸裸沒有包裝云云。
  到底為什麼要一直這樣比較?為什麼?是源自於大學活動的不滿意,還是一種作為星子們的自傲?我還是沒有發現,背後的原因。
  天暗了,雨越來越大。
  最後一次被拉下去跳第一支舞,心裡卻不怎麼有感覺。我當時想,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妥當地做好一個指導老師該有的模樣了,去輔佐他們的活動。我認為我成熟了,知道一個指導老師輕盈的地位,乃至於可以什麼都不做。是故,當小強說了一些關於圈子的感想,我沒什麼回應,反而又發了些大學人際面的牢騷。
  到了感性時間,我卻突然想到,之後還有那麼一場交接,我該說什麼呢?最近在擬稿子,我很希望,能夠以大學的姿態告訴他們一些什麼。如果他們真的邀請我講話,我會是欣喜的,我期望著如何成熟地說些他們應該知道的種種。
  當他們開始唱歌擺手時,我非常恍神。我想和著唱歌,但原因只是因為最近大學生涯太多事煩心,想唱點歌。氣氛一度非常融洽,我還挑戰著上下八度的升降Key,以此為樂。唱到「我只在乎你」,我世故地大嘆,唉那個年代你們不會懂。
  隱約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我開始有淡淡的恐懼感。黃皓的一篇個版文突然浮上我心頭,我偷偷跟小強說,我最怕他們放一首歌。那樣一首歌,他猜不到,我略帶興味,還把前奏哼給他聽,心裡想,作為一種適當的活動安排的話,這種梗應該會留到交接吧,我很大學地想著。
  ……
  終究是來了,
  那幾個音符,那幾個千不該萬不該在那時落下的音符。
  So Do Si Do Re,So Re Do Re Mi……
  友情,無聲降臨……
  我回味從前,想起了你……
  ……
  唉,你們這群可愛到欠打的小朋友,你們真的是群天文社的純種孩子。
  我只罵了聲幹,就轉身拚命移動腳步,但是我逃離不了浪潮般的缺憾感,逃離不了這一年來深藏心底的掙扎,和所有背後的原因。
  「你是回來看他們,我是還沒有離開。」
  原來,我一直不敢正式與過去割捨,我一直還沒離開,一直在潛意識中以為,自己還是一個社幹,還是可以那樣古靈精怪地亂出點子,充滿活力地熬夜聊八卦。
  所以,我總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幫忙搬器材,或者拿著指天筆恣意亂畫;抓不到責任的分際乃至於每次檢討會都想要跳進去加入討論。直到,聖鈞輕輕地提醒我,我只是個該偶爾開口提醒的指導老師。直到,小強淡淡地說,他是可以置身於圈子外,仰望一個大家庭的光芒,而我那時竟還感到不解。
  我越走越遠,嘴巴不住地唱著,唱著。久病的積痰湧上,但我用假音也要用力唱這首歌。同時死命地背對一切不敢回頭,怕看到自己的身影在那個圈子裡,我害怕看到當年的大家,害怕看到當年的自己,於是我只能在陰影裡大聲的唱著。
  我想起從前,好多美麗……
  我還記得,我真的還記得雖然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學會遺忘。但原來我一直還沉浸在那樣的念舊裡,以致於不斷在新環境受到打擊。因為我拒絕面對所有喚不回的,直到這首今年夏天,痛苦地將一切唱得越來越遠。所有這一年來企圖延續,卻絕對不可能重新彌補的東西,在這首歌中,正式與我揮別。
  我一個人走向角落,白色的牆壁陰影暗暗的場地邊線,像要正式孤獨地走入未來,冰冷而社會化,從此以後不再有背後那些回憶作為屏障,不再有一個我可以短暫躲藏的地方。
  那年夏天之後,我們說,學弟妹的活動會回來看,我們是學長。
  17歲那年,我們是大考壓力下的老人,帶著熱血我們揪團回去看。
  18歲,我們是大一新生,我們說回去看看高中的小朋友,然後跟他們說些大學的種種吧。
  19歲,我接下指導老師,心想,或許還可以再做些什麼,和清大天文合作,再為他們做些什麼。
  那麼之後呢?
  「你是回來看他們,我是還沒有離開。」
  我忘記小強回答我什麼,我只記得黑暗中我被哀傷掐住喉嚨,我努力地想哭,卻忘記自己早已沒有權利哭泣,又真的會有誰可以跟我分享淚水?那些人,那些屬於我的氛圍,早就不在了。17歲的青春火焰延燒到這個即將20歲的夜晚,體育館外大雨傾盆,當我拿起象徵著發言權的螢光棒,外頭野狗開始嚎叫。
  我的手在發抖,我說,剛剛看到他們圍成的圈子漾著螢光,第一次覺得他們正在遠離我。我再也沒有立場進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嘗試了一整年,在這個夜晚徹底宣告失敗。我說,你們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你們之後會經歷很多事,遇到很多人,但是你們可能會發現,身邊這些人才是最真誠的。我還想說,我擬過稿的,但是我卡詞了。不是因為他們不會懂,而是我發現我想傾訴的對象不是他們。
  甚至,也不是我後來跟小強說的18屆。
  我想傾訴的對象是當年的自己,當年的我們。
  小強,我,跟你,都是帶著一種缺憾回來的。我們想要彌補,卻只是花了一年證明逝去這件事。螢光棒繼續傳遞著,小強一直期待著學弟妹說出金針的名言,我跟他抗議,這樣要求他們去傳承一句話,是否是一種包裝呢?我真的太害怕包裝了。我一直想保護他們,其實是想保護我自己的天真。他說這種東西對於一個群體本來就具有象徵意義,我這樣想太不成熟。
  我回答他:「我在這裡是個孩子。」
  我在這裡永遠是個孩子,能在20歲生日前夕,重溫和你們一起長大的歲月,是最幸福的一件事。雖然學弟妹的邪惡陰謀破壞了我大學可能最後會哭的機會,但是如果能用這樣溫馨的姿態,最後一次撫過那些星子的軌跡,我不會難過。
  小角落,桃牛,和一直沒唸出來的小樹文,新樂阿里山和所有閃耀的星辰。
  我不會忘記你們,不會忘記大家。

  今年夏天是個離情依依的季節,我們友情到永遠
  分開不一定傷悲,輕輕畫上句點,最美的句點。

憤怒的原因



下個註解吧,在這初夏的雨夜。

憤怒的原因,來自於我認識到自己作為思考者的本質。

我身處一個這樣的環境:
所有我的思考被「喔。」「我覺得你想太多了。」這樣的氛圍環繞,所以我憤怒。
所有我認真在乎的,被身邊的人功能性的看待或者揶揄,所以我憤怒。
我看到很多問題同時也看到自己身上的問題,當我認真思考想去解決時,
卻發現身邊沒有人在跟我做一樣的事,他們只想快樂地活在當下,順著被安排好的道路走,
所以我憤怒。

共犯結構,
符號化,
消費至上,
異化,
多數暴力,
環保的道德問題,
知識分子的原罪,
大學生的社會責任,
云云。

某位同學的一句話開啟了這個月的更深憤怒,但也讓我認識這樣的憤怒。
他說:「我不覺得你現在這樣過得有多好啊。」(隨手翻翻我的陳克華詩集。)
我又怎麼能跟他說,他將音樂作為一種符號性的體驗,只拚命下載檔名是亂碼的音樂,
連歌手都不認識,聽膩了就換,正是一種消費至上的表徵。他這樣的心態正是文創產業的
絆腳石,當他為了通識課隨便胡謅台灣產業要轉型的報告,不正是最大的諷刺?
他的言下之意是,啊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不覺得你想這麼多有多好,只把自己心情弄糟。

我最討厭「事情就是這樣」這句話,這句話象徵著一種束手放任,一種最終的消極。
事實上,我根本不怕自己的憤怒,正如同我不懼怕我的孤獨。

我憤怒著,代表我有在思考,這是解決問題的最基礎動力。
或許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正如同我知道便利商店95元的便宜時薪,讓眾多企業輕鬆地把人力
成本外部化,儼然是光鮮亮麗的血汗工廠,我還是在那邊消費。
但是我具有自覺,我活得真實,而且我知道自己的不足。

因此,如果哪天我真的隨時覺得開心,覺得一切都沒那麼嚴重,就連全球暖化都是我想太
多,2050年還很遠(引自另外一個同學)。
那時我才會真正懼怕。

所以我想我會繼續憤怒著,同時做出行動。

2010年6月2日

Y,這初夏的熱病


Y,這初夏的熱病折磨著我。
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紙上草草的,和抓著我的手突然說的,我不敢問啊你知道嗎?


情景就像六年前的那個人一樣,
沒有人會當真,我也可以的,因為我疲老的心經不起再一次的五年。
然而我又再一次夢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橫亙在我們之間。
兩座山,還是他人的言語?
要知道,我都是能面對的,你不要怕,我們都不要怕。


我已經說不出更多,
但我衷心地渴望。


2010年6月1日

你是實踐者



給自己:


你很清楚這世界的難。
生命中許許多多的難關,你不應該停下來等待。
通常你只會從旁人聽到兩種說法:
跟你說事情沒那麼複雜,叫你放輕鬆;
或者你的決心不夠,你要加把勁。
當你發現你的問題兩者皆非,請毫不猶豫的邁步向前,感謝他們,但不要理會那些辯證。

實踐越多,你就越有力量。

你所作所為的價值,別人是不會懂得,結果論者比你想像的多更多。

要知道,所有的認同都是種緣份,
所有的理解和協助,都是種可遇不可求的緣分。
沒有人能真的幫你。 
在太多時候,你只有自己一個人,不要停下來等待,一直執行,不要停。
去做,去失敗,去學習。

我想你很懂得對於一件事情的八百萬種陳述,也能把一切都說通。
你縱使永遠說服不了自己,仍然可以成就許多。
生命不是一種陳述,你不是自己生命的觀看者,你是實踐者。
你是實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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