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0日

多麼具有治癒性的一晚。



多麼具有治癒性的一晚。

走往校門口覓食的途中,拐彎走向機車塔真是正確無比的決定。
那個拐彎,源自於下意識的逃離。
逃離人群,逃離學校,逃離市區,我逃到一個咖啡館。

我其實是帶著憤怒,在光復路蛇行的。

吃完晚餐後,我一個不喝咖啡的人,執意要在市區找一家像樣的咖啡館。
手作珈啡倒了,河堤上的貓沒有座位不合我的需求,塞納咖啡倒了有三年了吧。
林立的飲料店,突然覺得如果咖啡館是巴黎的文化表徵,
飲料店大概就是台灣都市的必備象徵了吧。(題外話)

後來我走到護城河旁的堤岸咖啡館,很有勇氣地回答老闆,一位。

坐下來後,發現我其實完全沒有咖啡館的光顧經驗。
但是店裡的隔音非常好,彷彿隔絕於外頭的車來車往和人聲雜沓。
擺設很簡單,還有一個小台子放一些裝飾與衣服似乎是可以買的。
人很少,一對男女,一對年輕人跟老外。
我點了香草卡布奇諾(那啥?)

店裡放著小酒館情歌3,Elise VELLE的歌,非常有親切感,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
但其實我的心是很亂的,就因為太亂,我必須要先做一些不相關的事。

我對自己說,今天我要為生涯問題理出一個頭緒。
這其實才是逃離的真正目的,我要解消與沉澱自己的忿怒。

很高興這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館,
事實上我已經做好沒有完成今天的任務,就在這裡看日出的決心。
那麼先從這一杯咖啡開始吧,這卡布奇諾到底該不該攪拌啊!(= =?)
蠻好喝的,但是我不懂咖啡。

我闔上詩集時,已經過了九點。
店裡只剩下另外一桌,我發現一隻貓趴在一張椅子上。
這貓真的非常可愛,在我整理大二下到暑假乃至於大三的種種計畫時,
牠不時跑來蹭我的腳,偷偷舔兩下,然後一直嗅我的游泳包。

我亂七八糟的在紙上畫一堆箭頭跟註記,一邊偷聽隔壁桌的對話(英文)。
他們在討論很深沉的人際問題(唉。)
貓又跑過來,拼命的拿脖子去磨桌緣,一臉享受的樣子,然後用尾巴勾我的手。
旋即又跑開。
然後又跑回來,把自己弄得很開心。
旋即又跑開。

過了很久,店裡剩下我一個客人。
我發現老闆其實很習慣這樣單獨前來的客人,很有禮貌地不斷幫我添水。

我開始理清楚要找哪些老師談,以及若真的要復興詩社,所需的人脈云云。
還有需要修什麼課,用以確認什麼內心的部份。
貓跳下椅子,跑到窗前的几上,定定地望著遠方。

我於是放下筆,跟著牠靜靜地望向遠方。
我決定不接天文社指導老師了,我會忙不過來。
貓一躍而下,伸了個懶腰,興匆匆地跑到另外一張椅子,安靜地坐下。
我看著紙上雜亂的文字,一言不發,一邊偷摸貓,搔他的下巴跟背。
然後差點被牠抓。

又過了很久,外頭只剩下全家還亮著了。
我不打算看時間。

整理了最近必做的一些舉動,我其實心裡還是很怕的。
類似這樣的事情,我做了多少次了,沒一次是成功的。
複習了今天的紀錄,我發現,每一條路都指向材料系外,我想起了大一一次演講的語錄:
「因誤會而相遇,因了解而離開。」
是啊,這的確是生涯抉擇,一個很重要的前提。

貓伸了個懶腰,非常囂張地跳到我的桌上。
無所畏懼,牠踩了踩我的橡皮擦,作勢要偷喝我的水(被我成功搶救),
然後就坐在我桌子的正中央背對我(欠打)。

我答應自己五月底前,或者在生日前,我似乎總是在生日前亟欲抓回些什麼?
「實踐越多,我們就越有力量。」
貓跳到我對位,躲著睡覺了。

貓又要偷喝我的水了,老闆來添水時我跟他說。
原來貓的名字叫汗馬(漢瑪?音。),男生。
他笑著說,因為漢瑪從小在這裡長大,一直習慣用杯子喝水。

貓就像是一種幻想的投射,獨立於世間煩憂。
我們把自己所有期望的無憂無慮都投射到貓身上。
雖然我們知道牠一定也有自己的煩惱,但是多少次我們希望能和貓一樣,
無所是事,可以放肆地睡午覺,可以用傲慢的姿態轉身離開,
可以安靜地望著窗外一整個夜晚出神,或者思考。

我再次發呆,靜靜地聽著歌,使勁呼吸感受空氣。
這樣全然孤獨,面對自己的時刻,能有幾次?
真是一個神性的夜晚。
一個轉捩點的夜晚。

老闆拿著相機拚命對漢瑪拍照。
老闆娘很悠閒地在我隔壁桌用電腦。
我應該之後會常常來吧,這樣的環境我實在太過喜歡。
又坐了一會,我起身離開,對老闆娘笑了笑,像是熟客一般。
「走了。」我笑著說。
老闆娘微笑著幫我買單。

臨走前漢瑪衝到我跟前磨蹭像要道別,我輕輕拍了牠說,掰掰。(XD)

然後開門,
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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