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1日

有時我們是詩人,有時我們是野獸



       酷暑奔騰的一旬,熱浪把所有生活中細緻的紋理都抹平了,只剩下一脈來自孤獨的低
鳴。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被完成,一切紛亂雜沓,淌著汗。淌著汗,詩集和每場螢幕
裡的作戰,幾經遷徙的房間構件,都讓人氣喘吁吁,頭痛欲裂,最後濃縮成每每日過中天
的驚醒。啊,又是重複的一天。那些總會點擊的,我試過逃離一萬次,而那些爬梳不能的
,被我愧疚地懸之高台。
       終於又回到固定的姿勢,我習慣坐著,一言不發,兩眼無神,讓陽光蒸烤每一寸毛孔。
心情悶躁像是在地獄間打滾,咒罵所有眼前所及的,直到對象逼近問題的核心,卻故作姿
態地收口。興許是累了,來場午寐吧(而這三小時清醒的時刻,我其實在做夢吧。)是啊沒
有人願意,認真地指責自己,就像是誓言改變的每一句話,多半是預先鋪設好的台階,讓
自己可以再次躲回舒適圈。我在傻什麼勁,生命中的美麗,從來不會是規劃好讓人唾手可
得的。就像是Victor Frankl所言,「成功跟快樂是不可追求的,它是一種預期之外的副作
用。」
       敗得很是徹底,在虛幻間迷失,書讀到哪去了落得這種下場。有時我們是詩人,有時
我們是野獸,大多時候我們是煉金術師(絕對不是因為我是材料系)。煉金術師的目標終極
而獨一,因此忍受悶熱和巨大的風險,和其中生產出來的無數廢物。無懼於眼前的熔湯,
劇毒或甚至可能隨時爆裂,只為了一顆存在信仰中的賢者之石。為此,不乏走火入魔者,
更多是束手無策。
       作為一個有期盼,卻又不願淪為夢想家的人,可以做什麼?我能夠做什麼來克服自己
的憤怒,和永無止盡,墜落的渴望。當我手中一無所有,當我身邊沒半個人,能夠造什麼
基台,讓我看得更遠?
      我想,也該是放下自我的時候了。打開,之後遺忘。到這步田地,事情還能多糟?何
不放下所有預設的期望,抓緊當下能夠成就的吧。這之中當然得佈下更多克制,和無所畏
懼。盡量吧我想,如此,我也才能勇敢面對自己的手足無措和恐慌。
      畢竟,我向來不是那種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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